秋舒兰望着儿子离开的方向,呆愣良久。
沈渊知道尉殊从家里回来那天心情并不好,他也猜得出是因为他,可是他又说不出伪善的话,只能从他手中接过行李和书包,拎到房间后才问:“怎么了?”
尉殊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
尉殊不打算说,沈渊也就不问了,他换了个话题说:“那你想吃什么?”
尉殊没有回答,指了指楼上问:“邵嫡今天出来过吗?”
沈渊摇头:“没有。”
眉头一拧,尉殊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他气势汹汹,快走到门口时却放轻了脚步,敲了敲门说:“邵嫡,中午了。”
邵嫡自收到柏昀那条消息后,情绪一直很低落,话也少了很多,沉默得不像他。小少爷的战队赢了也没有去,找个了经理全权代劳,自己整天窝在房间里自暴自弃。
没有声音。
握着门把的手向下,门被从外打开,尉殊进去,又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
卧室很暗,窗帘和窗户很久没有打开过,空气闷的让人无端心情发沉。邵嫡坐在地上戴着耳机玩游戏,手指在游戏柄上用力地点着,目光直直地落在屏幕上。
尉殊拉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等着他打完。屏幕上的角色一次又一次倒下,邵嫡呼吸开始急促,操作越来越快,越来越乱,死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还是输了。
游戏中气急败坏的邵嫡一反常态的平静,他摘下耳机和手柄一起放回去,整个过程,安静的不像那个燕城的小邵爷。
等到他转头,就看到了坐在旁边盯着他的尉殊,他一愣,又自顾自地说:“我没事。”
尉殊不信他:“你不要想着骗我。”
邵嫡不说话了,颓唐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尉殊走到他旁边坐下,“已经一周了,够了。”他没有去看邵嫡的脸,而是看着他玩着地毯的手,“该难受的难受完,该发泄的发泄完,就打开窗,走出门,想玩什么,我陪你。”
“可是,我这里难受。”小少爷抓着毛毯的手指了指心脏,语调轻微:“我其实很早就想过,我们应该不会在一起,可是我不知道居然这么难受,空落落的。我不知道要在这个空隙里放谁,又好像什么都不够份量。
“哥,喜欢一个人就都要这样吗?”
室内昏暗,呼吸依然沉闷,邵嫡的眼睛脆亮又破碎,像是被无心打碎的玻璃,带着魂不守舍的迷茫看着他。
尉殊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他,他何其幸运。
邵嫡似乎明白尉殊在想什么,也没想过他真的能理解,继续说:“我喜欢他,喜欢到觉得我们可以不在一起,可以分隔两地,异地分别,只要他还是单身,只要他没有明确的拒绝,只要还有那么一点隐微的希望,可是现在我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