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运气向来不错,三个室友一个比一个好玩。有一个今年东北的文科探花,一米九的大高个,说着一口纯正的东北话还一直觉得自己说的是普通话,被他们按在宿舍纠正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当场自闭。
课程说不上枯燥也说不上有趣,尉殊恪守他对未知的探索,平和地接受与理解。中国哲学史、西方哲学史、现代西方哲学、现代中国哲学、伦理学导论,美学原理……看不完的书、教材、杂志、论文;做不完的小组作业和ppt。
大一课表排的不满,教授们给的阅读书目却很多,尉殊以前对哲学接触不多,几天下来明显擦觉到了自己专业上的空洞,经常去找教授顺几本笔记和论文。书单添的比看得快,每天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除非必要的社交,来不及见面的日子都泡在书里。
求学的日子,时间就成了奢侈品。
刚开学那会儿,燕城实验中有人组织了校友群,定期举办联谊活动,尉殊偶尔也去坐坐。灯红酒绿中宾朋满座,男男女女推杯换盏,朱弦玉罄。
满目热闹,尉殊却在喧嚣中越发想沈渊,刚开学事情比较多,这一个月两个人就见了三次。那个让沈渊赚“窝囊费”的少爷霸占了他周末的下午,还要连哄带求才配合。
他都没被哄过呢,尉殊愤愤地想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恶狠狠地抿了一口。
柏昀来的迟一点,他是临床医学专业,比尉殊还忙。联谊已经进行了一大半,柏昀越过人群看着尉殊坐在人群中不为所动,面前放着一杯黄色的液体。
柏昀对尉殊的酒量和酒品了解的透彻,特意看了看是啤酒还是茶水。
“是茶。”尉殊知道他在看什么,淡声说道,往旁边坐了了坐让出位置给他。
柏昀坐好,又和旁边的几个同学都打了招呼,说自己是实验中几班的谁谁谁,现在什么专业,以后可以常约,有事了也可以帮帮忙诸如此类。
尉殊等他一个一个认识完才打趣道:“和女朋友异地都这么难见,要是两个人在一起,我是不是还得预约。”
柏昀不解:“你酸什么,我喊你去图书馆,你又不去。”
“我能去吗?”尉殊反问,直接乐了,“你去图书馆都和女朋友打视频,两个人头对头一起看书,你是真坐得住。还是宿舍适合你,别出来了。”
柏昀默然两秒,有些心虚地解释:“是她要看我。”
尉殊酸的冒泡,心中暗忖怎么沈渊就不会这么腻歪呢。可是转念一想,沈渊要是腻歪,也就不是沈渊了,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尉殊没好气地说:“我看的眼热,”
柏昀笑笑:“今天晚上回去打游戏吗?叫上韩世江和沈渊,刚好四个人。”
尉殊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柏昀解释说:“有时差。”
这下换尉殊解释了,抬头将视线落在不远处弹唱人身上,四周都是人身,嘈杂中氤氲着快乐,他却只是淡淡地说:“我不是逼你,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少一个我都……”他顿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没立场帮你们做选择,我只是想我的朋友们都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