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宋保军拍拍心口,好一阵后怕的说:“幸好我躲得及时,差点就被你讹上了。”
袁霜简直气得要死,强忍脚踝疼痛,慢慢扶着栏杆起身,说:“谁在乎讹你几个臭钱!”
“总归小心为妙。你看有些老太太表面上慈眉善目,可当真往地上打个滚儿,你一套房子都不够赔。”
袁霜听他把自己与那种街头碰瓷人士相提并论,心中更是气苦,说:“我的脚都肿了,你扶扶我总成吧?”
“不行不行,须知男女授受不亲,我正人君子,怎能扶你?非礼也。”宋保军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义正词严的说:“我手头和你这么一碰,名声还不得臭了?以后怎么跟人说话?”
这时两个中文系二班的女生从另一侧楼梯走下来,听到他们二人的对白,不禁扑哧一笑。
宋保军到底在学校混出了不俗的名头,那两个女的也认得他,因此觉得好笑。
袁霜一张娇俏白嫩的脸蛋刷的瞬间红成猴子屁股,包括精致的锁骨在内,还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你不扶就不扶,说这么多怪话干嘛?”
袁霜试了试,感觉还是抬不动脚,不由自主重新坐回原位,用手指头轻轻揉捏秀气的脚踝,疼痛感传来,不由皱起眉头。
宋保军赶紧一掩口鼻,左手在面前挥来挥去,做出在厕所蹲坑要挥走臭气的样子。
“你、你怎么?”
宋保军面带不豫之色,目光落在她只穿着粉色船袜的脚踝上,道:“好大的味,快熏死我了。”
由于宋保军模样表情和口吻太过逼真,那两个刚刚路过的女生也跟着捂住鼻子连声道:“好臭的脚啊!”“快走快走,当众脱鞋,什么人呢真是的。”
有那么刹那光景,袁霜真想杀了这个讨厌的家伙。
也不知道自己脑袋搭错了哪根筋,主动纡尊降贵来找这人,简直自取其辱。
从小到大,她都是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被男人围拢着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护着、宠爱着。就连刘佩龙苦苦追求,没有她的许可,连小指头也不敢碰一下的。
如今却被眼前男人当做笑话似的无情嘲弄,落差之大,远远超出袁霜的心理承受范围。
只隔了一小会儿,宋保军面无表情的往楼梯下走去,袁霜无法可想,赶紧忍痛穿鞋,咬着牙跟上他的脚步,叫道:“你这人!真是的!”
宋保军道:“到底什么事,婆婆妈妈的,快点说,别浪费大家时间。”
袁霜一瘸一拐跟在后面,低声说:“我、我从来没跟刘佩龙上、上过……床……”
最后三个字细微无力,宛若蚊蚋,显然鼓足勇气才能说得出口。
“我知道。”宋保军一派尽在掌握中的语气,说:“不过你为什么向我强调这个?到底是何居心?想和我玩第二次爱情游戏吗?”
“我玩得过你吗?”袁霜苦笑不已,那苦涩的面容别有一番凄美景致,道:“你是茶州新港安全委员,杜隐廊的弟弟,连刘佩龙的姑姑都要捧着你,我算什么?怎配得上和你玩爱情游戏?”
“那就是了,你伙同刘佩龙捉弄于我,事后没有过哪怕一次道歉,现在知道我哥哥厉害,又巴巴的过来攀附。”宋保军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心事,冷笑道:“也太便宜了吧?你觉得可能吗?”
“不是,不是……那个……”袁霜软弱的应道。
“不是什么,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
袁霜几度欲言又止,见宋保军越走越快,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我想请你帮帮我,事到如今,只有你才能帮……”
但袁霜的声音马上戛然而止,楼梯口下站着脸色不善的柳细月,双手抱臂胸前,正皱起眉头上上下下打量她无助可怜的身姿。
那目光,如同捉拿小三的正室夫人,要多厉害有多厉害。而柳细月的身后,还站着高大粗壮的凌安琪,一个称职的女保镖。
柳细月听说了凌安琪为宋保军挺身而出赌斗高见洋介的事,对这个女孩子的表现格外赞赏。
她一点都不担心凌安琪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一方面琪琪妹子傻得可怜,另一方面却对宋保军忠心耿耿,第三个方面嘛,那身材……她觉得宋保军不会瞎了眼的。
和凌安琪进行了接触之后,柳细月意外的发现两人很聊得来,都是那种直来直去一根筋的性子,都是一点就爆的脾气,都是大大咧咧甚至是傻乎乎的脑子。此外,她们的审美观也很一致,喜欢那种可爱却华而不实的小玩意,表面是女汉子却有一颗文艺的内心。
两人很快一拍即合,借着在楼下等宋保军下课的空余时间聊了起来,还聊得挺热乎。
袁霜感觉自己可能下一秒钟就会被柳细月扒光衣服拖到外面游街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