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及时躲开,冷下脸敬告他放尊重些。她是这档口才想到自己的身份,从包里掏出手机,想着要找温沪远活络一下。
那人却赤口白舌地,“放尊重是吧?”说时啪地打掉她手机。
怒火冲到阈值之际,有人伸手从她耳边,圈住那人的手,再怀柔改成握手姿势。
“这位是冠力温董的千金,”赵聿生递烟连带着引见她,“黑灯瞎火地难免冲撞了,多多担待。手机就当碎碎平安……”
话完像是不稀得同那人噜苏,直把手里一张银行卡捺去对方手中,就箍住温童手腕,扽她走了。
夜风习习。她被一路拽去他车上,上座的时候,连忙从包里掏出张卡,问,“你那卡里多少钱?我开你。不要你替我埋单。”
脚踏油门发动着车,赵聿生听去好笑,“没必要。花点钱给你上一课也行,以后遇到这种人,讲道理没用。也不必问他愿意赔多少解决,爱要不要,装个屁清高。”
“但他也是有身家的,你小心……”
“去他妈的身家。以为叫个公子就是真公子啊?”
咬牙切齿发难完的人,倒是冷不防熄了火,侧影在红灯酒绿的底板上忽明忽昧。他偏过头来询问温童,“你晚饭吃了没?”
“没有。”
“点外卖罢,现在点。文件先搁在你那,回你家边吃边聊。”赵聿生一面说一面先行点选好要买的,再将手机渡给她。
温童接过,选择困难了良久才点好。最终结账时,她往清单里一瞥,当即愣住了,心如擂鼓。
里头有十盒避孕套。
把这一囤货的量归去清单里的人,眼下正专心驾着车。状似与此毫无干系,清白得尤为坦荡。
☆、9-4
配送时间五十分钟,外卖小哥超时了。
二人到家时,还没吃上热乎的。
温童先一步进里,在玄西处换鞋,提醒跟后带上门的人,“你把外面衣服脱了,别将乌七八糟的味道带到家来,”用那种尤为冷感,呵气成云的口吻。
吸顶灯被揿亮,赵聿生低头瞧入她眼底,抠字眼,“什么味道?”
“男盗女娼的味道。”
那公所里杯杯盏盏、她她他他,饶是再狎邪烟花的戏码都见怪不怪。更何况眼前这人酒肉穿肠过,他什么样的人,她顶清楚。
只是这里是她的容身处,温童坚持勿入任何猫三狗四的外物。
听清她夹枪带棒的呛话,赵聿生不觉好笑。灯光瓦数还在升温渐亮阶段,晕黄茶色调,蒙在温童置气而不自知的脸上,睫毛在颧骨扫下两尾阴影。
许是惊魂甫定的缘故,她颊腮透着红,眉眼里慌乱难袪。
某人再把脑袋歪一些,矮一些,找她目光,每次精准逮到她就即刻别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