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广山则有些稀奇:“丫头,你咋知道要给牛穿鼻子?”
村里有牛的人家不多,陈大头家就没有。而且像陈宛白这般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会懂得这事。
陈宛白甜甜地笑着说道:“我堂爷爷家有牛,我小时候听他们说起过,这牛小时候还算听话,可长大了以后就容易变得暴躁,给牛穿了鼻子戴上鼻环,牛就能乖乖的了。”
万广山点点头:“不错。”
牛鼻子是整个牛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在牛鼻子上穿洞并上环,当牛不听话、闹脾气的时候,人们只需将绳子挂在鼻环上,而后轻轻牵扯绳子,牛感到疼痛时,便会乖乖听话。
否则,一头成年的大牛,若是发起脾气来,就算三五头壮汉用绳子拴着也是拉不住的,没栓绳的话,就算六七个壮汉都摁不住。
正因如此,给牛穿鼻子和戴牛鼻环就务必要趁着牛尚未长大的时候进行。
“丫头,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小牛犊。”万广山有些迫不及待,他还没见过谁家养野牛的。
陈宛白带着两人来到了牛棚,小牛犊子正卧在草堆里休息,那短而粗壮的尾巴,不时摆动着。
“看这小牛犊,倒是挺精神的。”万广山笑着说。
“可不是嘛,这小家伙还挺通人性的。”陈宛白有些自豪地说。
万朝贵打量了一下牛棚,点了点头,说道:“你这牛棚搭的不错。”
陈宛白有些谦虚地说道:“我就是随手搭地,想着能遮风挡雨就行。”
万广山看着这头野牛犊子,确实还算温顺:“丫头,你把它拉出来吧。”
陈宛白伸手拉住缰绳,将小牛犊从地上拉了起来。
可怜的小牛犊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陈宛白和两个陌生人。“哞哞”两句,像是在问陈宛白要干啥。
陈宛白伸出手,在牛脖子上摸了摸,小牛犊蹭了蹭她的手。然后,陈宛白将缰绳紧紧捆在了牛棚的柱子上。
万朝贵上前,将小牛犊按住,防止它挣扎乱动。
万广山动作麻利,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小牛犊的鼻孔,找准了鼻中膈稍前的最薄处。搓了搓,而后右手迅速将一个竹锥猛地一扎,牛鼻子里流出了少量的血。
小牛犊吃痛,发出“哞哞”的叫声,身子剧烈地扭动起来。万朝贵死死地控制住它,不让它挣脱。
竹锥刺通后,万广山快速拔出,紧接着将一根细绳小心翼翼地穿过小牛犊的鼻孔。
小牛犊微微哼了几声,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万广山又掏出一块湿布,擦了擦牛鼻子上的伤口。
陈宛白闻出来了,是酒的味道。
“这湿布是我事先用酒泡过的,可以清污。”万广山解释道。
陈宛白连忙道谢:“谢谢万爷爷,万叔叔。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万广山摆摆手,笑着说:“不用谢,丫头。村里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这牛鼻子上的是细棉绳,等过上七八日,再给它换上牛鼻环。”
陈宛白点点头,想到自己做的牛鼻环,连忙取来递给万广山:“万爷爷,你看我做的牛鼻环,这样行吗?”
万广山接过,看了看,点了点头:“做得挺好,只是稍微细了些,不过这牛尚小,倒也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