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愿你无忧常乐。”于祀垂眸看她,眼眸里是他自己也未曾注意到温柔。
心情放松了些,不多时,尤许闭眼睡去。
于祀看了眼窗外的月光,也慢慢地闭上了眼。
——
尤许紧张了好几日,担心秦聂烛和妙菱萱又来找事,但好在他们最近似乎很忙,已经无暇顾及地牢中的于祀。
他们确实有很多事要做,待孝尤帝彻底闭上了眼,便血洗朝堂,留下自己的势力和心腹,把有其他皇子给除掉,特别是有真龙之气征兆的二皇子。
扶持妙菱萱之子上位,仅有六岁的孩子自然依仗母亲,成为太后的妙菱萱垂帘听政,而幕后集所有权势的操控手便是秦聂烛。
两妖玩弄权术竟如此像模像样,尤许唏嘘不已,当然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是她花积分从七八那打听的。
有积分是大佬,没积分是坨泥,她深有体会,但她永远也成不了积分大佬,每次脱离世界回去都是穷光蛋,开始新世界,便由任务对象的信任值增加而积累积分。
见挺长一段时间那两妖顾不上他们,尤许稍放下心,当务之急便是先让于祀养好伤,找机会冲出牢笼。
为了最大程度限制于祀的力量,秦聂烛在地牢内设下了一种法阵,尤许不知道这种法阵是什么,能让地牢里面的空气变得极其干燥,以至于本该阴冷的地牢,到了夏天极其闷热。
比起冷,尤许更不耐热,感觉自己时时刻刻处在没有水汽的蒸笼里。
而冷血物种于祀成为地牢里面的天然冰袋,于是乎——
“大鱼儿,让我摸摸你好不好。”尤许友善地笑。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于祀脸红了。
他轻咳一声,耳根的红有向脸颊蔓延的红晕,“不行。”
尤许更没想到的是一向好说话的于祀拒绝了她,她疑惑道:“为何?”
“不能摸一下尾巴吗?”看起来好凉快的样子,比凉席还诱人。
于祀摇头道:“鲛人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认定了便是随死随生,若是伴侣选择背叛或者离开,鲛人可以选择死去,也可以选择孤独,却不能再有一个伴侣。
尤许明白了,所以他是为了还未出现,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出现的伴侣,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
她艳羡鲛人族这般的专情,认定了便是永远。
永远不变。
尤许试探性一问:“头发呢?”
那一头好看的银发,她肖想已久,想给他辫一头麻花辫。
于祀果断拒绝:“也不行。”
尤许瘫在地上,不动了。
她抬眼,视线随意扫动,而后定格在铁窗上,窗角缝隙长了一株蒲公英,生命力极其顽强,硬是从铁栅栏间,挤进一个脑袋。
尤许一直盯着它看,数它有多少颗种子,没数两下,便见一根冰针飞去,球状的蒲公英团掉落下来。
于祀伸手一接,把它凝成小冰球,递给尤许,温和道:“这样它能留很久。”
像做了个小玩意,哄着闹脾气的小孩。
尤许伸手接过,打量了下,微微亮光的冰球里,蒲公英种子伞状的细丝都能看清楚,故事书里的魔法球还好看。
于祀见她眉眼舒展,感觉她挺喜欢,不由得弯了弯唇,谁知下一秒便看到她拿着小冰球在脸上滚了一圈,然后往衣裳里一塞,肚子鼓起,接着又见她要往裤子里面塞。
“。。。。。。”
于祀扯过木桶,把里面的水冻给碎冰,给她。
“你现在用法术没关系?”尤许放下冰球,接过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