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他低着嗓音问。
时南音感觉嗓子有点干,她清了下嗓子才说:“在家。”
“下来,我在门口。”他又说。
???
时南音转身跪在沙发上,去打开身后的窗户,借着月光往楼下大门口探了探,果然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以及那个倚靠着车身打电话的男人。
一时间,时南音有些犹豫要不要下去。
“于婉晨怎么样了?”她问。
“想知道就下来。”陆行予没有正面回答,继续道:“下来聊聊代易的事。”
提及这个,时南音立马表态:“我是让他主动退学的。”
回想起刚刚画室里的谈话,代易也是执拗的无可救药,说什么都不肯退学,干脆就耍起无赖,这样的情况时南音头一次遇到,也是黔驴技穷。
“你下来,我上去,二选一。”陆行予答非所问。
他这是赶鸭子上架,不下还不行。
这几天时母带着俩小家伙还住这儿,时南音怕惊扰到她们,她选择下去。
“我这就下来。”
说完,她挂了电话,蹑手蹑脚下楼去。
车子就停在别墅大院门外,路灯将他倚靠车身的影子拉到变形,细细长长,看的出来是高高瘦瘦的。
时南音在越来越近时,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到脚底下影子上。
两人距离靠近,她踩着自己的影子顿下脚步,仍然低着头小声发牢骚,“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一定要见面说吗?”
“嗯,要见面说。”陆行予接过了话。
时南音:……
她问回刚刚的问题。
“于婉晨情况怎么样了?”
陆行予收起了手机,回答道:“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两天就行。”
“那就好。”时南音想想又说:“上次你买的祛疤膏还有很多,改天我拿几支给她。”
“嗯。”陆行予应下。
两人又是短暂沉默。
陆行予偏头看她,问:“代易你打算怎么办?”
说起代易,时南音脑袋垂的更低,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像陆行予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