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不能锁敌,不是不能施展法术,但滔天魔焰势必会将昊儿一起席卷其中,而更叫岳伦心惊的,是那股山河倒卷而来的压迫感是那么的强悍,堪比初入还胎境强者释出灵压。
岳伦心头寒气直冒,手脚僵冷。看不透眼前这小子的深浅,更不敢贸然捏碎手里的念珠。只是压着声音,恶狠狠的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这满屋子的人。也就矮胖中年跟他手里的这串念珠有极大威胁。
不过真要恶战一场,陈寻也夷然无惧,一字一顿、冷冰冰的说道:
“将这些丹药都捡起来,今天的事就算了。”
左右护卫听着陈寻的话,心里直冒寒气,未曾想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的刚烈,连少店东的一点侮辱都不忍受。
锦衣青年这时候见他父亲竟然也在铺子里,生出一股恶戾胆气。恶狠狠的说道:“你有种就杀了我!”
“算你有种。”陈寻冷冷一笑,就将刀切下,锋利如纸的刀刃顿时就刺破锦衣青年的颈动脉,鲜血就像喷泉一样激射出来。
听着鲜血从脖子喷涌的声音,锦衣青年两眼翻白,屎尿都流了出来,整个人彻底的瘫在那里。
“好,好,有话好好说……”岳伦投鼠忌器。他都六十好几了,就这么个独子,眼见眼前这蛮族少年杀气凛冽,慌忙举起手里的念珠。
不敢怎么样。要不想留仙斋血流成河,要不想昊儿横尸当场,他必须要服软。说道,“只要饶昊儿一命。岳伦愿担当一切!”
“那就麻烦店东家,将这些丹药捡起来。”陈寻冷冰冰的。还是那句话。
“我捡我捡……”岳伦忙释出数道气劲,将散了一地的乌蟒丹卷起,就怕慢半分,眼前这小子手中刀切下来,昊儿就头颅落地。
陈寻接过装满乌蟒丹的兽皮囊,这才收起寒霜刀,将脖子还在汩汩喷血的锦衣青年扔到地上,接着拿出两枚乌蟒丹,递给采儿,让她伺待他爹服下。
岳伦将昊儿从地上抱起来,敷药止血,两排老牙咬得嘎巴响,肥胖大脸更是绷得铁青。
他见陈寻将兽皮囊系回腰间,要与采儿搀着赵掌柜走出去,咬牙切齿的问道:“还不知道公子的姓名,他日好让岳伦到门上以谢今日的恩情!”
“你要敢出手,凭你手里这一串念珠,还是有五成希望将我留下,就看你敢不敢将身家性命都押上了?”陈寻听得岳伦恨不得将牙齿咬断,心里只是冷笑,说道,“你要没胆出手,说这种话,只会让人耻笑!”
“你!”岳伦肚子都快气炸,眼前这小子当真是嚣张得极点,但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说得没错,他确实只有五成的把握将他留下,他也确要考虑,要不要为这五成的希望,将身家性命都押上。
“发生什么事情?”这时候有数名披甲武士,轰然推门进来,就见铺子里血流成河,当下就拔住兵刃,厉眼盯住陈寻等人,汹汹气息涌来,要将闹事之人拿下。
这数名披甲武士,隶属律令府,职责就是维护沧澜城内的治安。
虽然没有还胎境之上的强者,但数人站在一起,气势竟合一股压来,沛然莫御,依旧叫陈寻感到极大压力。
岳伦不敢将身家性命押上跟他一搏,但这数名披甲武士职责在身,绝不会轻易后退。
“赵执事,亏得你来主持公道啊,不然小老儿就要冤死啊!”
岳伦哪里有刚才气势凌人的强者情状,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肥肿的老脸挤出一道道褶子,一抹鼻涕一抹泪的就哭诉起来,
“此人串通我店里的伙计,想谋留仙斋的财物,叫我犬子撞破,他们就拔刀杀人,还斩断铺子里两名伙计的胳膊,就想逃……”
陈寻见岳伦恶人先告状不说,竟然又将那珠法珠悄然取在手里,心头大怒,心想这恶人实是等赵执事等人一出手,他就会将储于法珠之中的法术施出,一起将自己轰成灰烬!
此人心机如此之毒,又宠溺其子,难道那锦衣青年的性格如此跋扈。
陈寻倒是不怕,将刀横在身前,从怀里掏出客卿印,向律令府的赵执事表明身份:
“此人满口胡言。宿武尉府客卿陈寻,请律令府诸位大大主持公道……”
陈寻就想看看,他这个宿武尉府的客卿,斗不斗过这家小铺子的老板。
客卿印乃青金石所制,刻印玄符秘篆,除了从其他客卿手里抢得。不然绝难作假。
当即就有一名披甲武士,从陈寻手里接出客卿印查验。瞬眼就变了脸色,转身横刀看向岳伦:“岳店东。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陈寻拿出客卿印、亮明身份,岳伦一张肥脸瞬时吓得煞白。
怎么可能,眼前这少年不过十三四岁,怎么可能是宿武尉府的客卿?
要知道诸府客卿,要么是学宫学成的弟子,要么都是武力强横的散修,或有一技之长,才被各府礼聘为上卿,地位尊崇。哪里是他一家小铺子的店老板能够得罪?
“你就是陈寻啊,真是幸会?”赵执事没有亲眼看到入门大典上的情形,倒是知道陈寻的名字,也不知道他被四爷苏全逐出学宫之后,怎么又当上宿武尉府的客卿,心想这应是十三爷或者苏棠的授意吧。
虽说律令府跟宿武尉府没有太大的瓜葛,但事涉及十三爷、苏棠,赵执事绝不敢让陈寻在他管辖的地盘上出事,转身横在陈寻身前。眼神冰冷的看向岳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