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在交叉缠绕着的藤蔓下用力地挣扎着,可是这藤蔓就像是活生生的蟒蛇似的,他越是挣扎,坚韧的藤条勒在身体上的力度就越大,他呼吸起来就越困难——于是他下一轮挣扎的力度又会因为力气不够而有所减弱,然而勒力却在不停地增长,陷入这样一个要命又恶心的负面死循环里,这个被信号枪搞不出来的男人脸上居然还没有求饶的意思。
龙小浪把手肘压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你要是服个软我就饶了你,怎么样?”
“我——!”
他的嘴里刚蹦出一个字来就被一大片丛生的枝叶封住了嘴巴。
不是龙小浪不让他说话,而是这个男人要做一件可耻的事情,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只有被拷问的政治犯或者准死刑犯才会做到——朝对方连吐唾沫。
他这是自寻死路阿。
这个男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是他面对的龙小浪对空气元素的波动十分敏感,在他的口型还没有摆好时龙小浪就已经洞悉了他的想法。
“唔。。。。。。嗯!!!唔——”
哼哼唧唧的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你究竟何来自信?”连龙小浪都不禁对这个活受罪的高傲的男子产生一丝敬佩,若是在平时遇上这样的硬汉级别的壮士,他是一定要好好跟他聊上一聊,尽可能结交的。
但是这次他是敌人,不是路人,所以很难是朋友。
“难道你以为你是占据了人质这个优势所以才这么嚣张的?”
“唔唔唔!!!”
他说不了话,可是他还是用了别的方式来表达他内心强烈的愤怒——一双似是要把龙小浪看死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不过,好像也只能干瞪着。
立场太明确了,明确得龙小浪都有点为难了。
选择太多了。
我是折磨他呢?还是折磨他呢?还是。。。。。。继续折磨他呢?
“小浪,你要是把他闷死我们就真的没线索了!”苏晓的脸上布满了不健康的红晕,看上去紧张得很,她自己又不太敢施法帮他解除龙小浪设下的禁锢,所以只能用软软的口气问:“你先松开他好不好?”
“好,当然好。”
其实龙小浪只是想出出那口被惊吓到的恶气,一个黄毛小子级别的东西居然敢在本大爷面前用舞空术那么高端的技能,难道你没注意到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我身边吗,你这样在级别上藐视我,让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你都已经不让我混,我难道能让你好过?
妄想!
或许你会觉得龙小浪这人太小器,这种没有必要生气的地方都去生气,这完全是可以比避免的一场争端,他偏偏就要把双方本就存在的敌对关系和不太明显的矛盾激化到不可开交的程度。
这么做从最终事情解决的完美度上会大打折扣的。
一个理由就可以解释了,他还年轻。
一个年轻人有什么理由步步为营,有什么理由深思熟虑,有什么理由逢迎谄媚?
某个伟大的教育家说,君子有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