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一滩鬼族血液就怀疑到老先生头上?
龙小浪没这么弱智,也不会这么武断。
真相只有一个,只是需要推敲一下。
前一刻还表现得沉着稳重的冰护公子现在正扑倒在地上掩面抽泣着。
遇上这种事情,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都会是这样的反应的吧。
“怎么回事?”
从书房外快步走进来一个化了晚妆的中年女子,她把黑色的长梳成规矩又得体的云髻,但这并不足以遮掩她倾城地绝色。
“阿!”这个女人尖叫一声,瞪大了眼睛望着地上那一具被鬼族血液侵蚀的尸体,这个男人曾经陪她同床共枕了许多个岁月,现在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她无法接受。
“护儿,护儿。。。。。。”她整个人佝偻了下来,艰难地走到六樱冰护身边,走到她的宝贝儿子身边,轻声唤他的名字。
“娘。我在。”六樱公子此刻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
“地上躺着的,可是你爹?”女人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盯着他的儿子,她似乎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她认为她一定是看错了。
她刚才还为她的男人精心熬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准备送过来当夜宵的,怎么他这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以这种凄惨的状态死去了呢?
冰护含泪点了点头,哽咽着道:“是,是我爹。”
“哦。。。。。。”中年女人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她素雅的淡妆被泪水冲刷得花掉了,她也没有抬手去揩掉。
她俯下身子,伸出手去想要最后触碰一下她丈夫的遗体,不过手一探出就被一双粗壮的手给略显无礼地拽住了。
“你是谁?”她对着这只手的主人问道。
“尸体恐怕有毒!”龙小浪解释道。
女子警觉似地缩回了手,微微点头,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是我朋友,叫作龙小浪。”六樱冰护介绍道。
“阿姨,你好。”龙小浪庄严肃穆地打起了招呼。
“嗯。”女人应道,没有再说别的,她只再瞟了一眼立在一旁面容清丽脱俗的苏晓,便又陷入到巨大的悲痛中去了。
精简版的白蛇恩赐在龙小浪左手上缠绕着,为他添上一个免疫毒素的光环,他想摸一摸尸体。
他想知道尸体的温度。
虽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他刚才才听到惨叫,这岂不说明这个男人是刚才死的吗?
可是,如果死者是事先被杀的,凶手等到他死透了再伪装成六樱族长的声音出惨叫来扰乱视听,岂不是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