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东捏着干馍的一边,低头看了一眼:“给她留着吧。”
乔美虹低头翻了一个新的馍:“九爷先吃了吧,烤焦了琰琰也不喜欢。”
乔美虹怕闻东口干,递一壶水过去,转头就看到闻东衣袖子上一抹白色的干涸渍迹:“这是什么?”
闻东低头看了一眼:“有人睡觉的时候流口水。”
乔美虹懂了,呵呵一笑,余光瞟着闻东,又笑:“我昨晚看到了,我和阿蚁就睡在火塘边上的屋子里,半夜我俩睡不着,想起身一起到外头逛逛的时候,一起身,就从窗户口看到了。”
乔美虹说完,抬头看天:“天也不早了,阿毳和阿蚁去给肖洛明收个尸,怎么都还没回来?”
语落。
南边突然传来声响,夹杂着帕督安人的声音和阿毳的嘶喊:“九爷,出事儿了!肖洛明的尸体不见了!”
闻东乔美虹闻声前去,只看到阿蚁扶着大腿肿胀的阿毳进了村子。
阿毳的右腿鼓囊囊的,比左腿粗了两倍,大腿根被阿蚁用布条勒得极紧,不像是止血的样子,这右腿突然动了一下,乔美虹下意识地身子后仰:“这里头是蛊?”
阿蚁想扛着阿毳进来,可帕督安的人不准,长矛对准了他们俩,阿蚁还在喊着羌顶的名字,想让他出来翻译,阿毳便已经扯开嗓子喊九爷的名字了。
阿蚁见状,立刻说:“昨天姑娘走的时候,在肖洛明断气的地方撒了一圈生石灰和糯米粉,防止起尸,今天我们去的时候,石灰和糯米粉都被毁了,有人挖过,我们顺着刨了两下,没想到,从地底下钻出不少黑色的虫子,是我们大意了。”
羌顶来了,姜琰琰也从蛇婆的屋子里出来,脸色泛白,也不晓得蛇婆和她说了些什么。
羌顶忙着左右翻译,帕督安的人视玄蛊如恶魔,自然不想让阿毳进来,你一言我一句,说的话阿蚁阿毳还都听不懂,脑子都快炸了。
姜琰琰拨开人群,护着阿毳,翻身掏出自己袖子里的一枚黑漆漆的木令牌,对着帕督安的诸位:“蛇婆的意思,让他进来。”
果然,这令牌一出,比千言万语都管用。
闻东有些头痛,他自我感觉,这一个月来,他除了救人,什么都没干。
屋子里,姜多寿仔细地帮阿毳腾出了一个地方,还备好了一扎湿毛巾,特意和阿毳嘱咐,说待会九爷取玄蛊的时候,痛就咬上这湿毛巾,湿的,口感比较好,这是他的经验。
闻东取玄蛊,姜多寿负责烧,关上门,姜琰琰就听到阿毳在里头各种喊叫。
“九爷,您小心点,那是我传宗接代要用的!”
“不是,九爷,您取出来能不能不要看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