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路离,实权说起来比路时郁还大些。
皇后对此颇有微词,只是都被路时郁四两拨千斤拨了回去。
皇后向来宠爱路时郁,虽是叹气,却也不强求他。
当今皇上是个明君,在位期间也没有多少糟心事,每天上朝跟例行公事几乎没什么区别。
当太监掐着长长的嗓音说“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路时郁被皇上留了下来。
皇帝因为这几年朝中臣子对路时郁的意见,已经对着路时郁教育了好几次。
先是从谈人生谈理想开始,最后讲到君君臣臣。
路时郁不管皇帝说什么都点头说是——可谓是“积极认错,死教不改”的典范。
“过些日子便是选秀了,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皇帝看着站在下首穿着朝服的路时郁,俊秀的面容因为暗沉的朝服而显得稳重了不少,连同那股子清傲也散了些许,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失落的。
本来嘛,这些事儿皇后和皇上两个人决定就好了,但是想到路时郁的性子,还是提前问一声,免得后来闹成怨偶,未免太过难看了些。
路时郁低头恭敬道:“父皇可是有中意的人选?”
丝毫看不出来有想要成亲的迹象。
皇家之事无家事。
路时郁的婚事可是全朝都盯着呢,前几年一直推脱说年纪尚小,又并非选妃时间。
可是现在都已经及冠两年了,再用这个理由,别说是朝中盯着这个位置的大臣,便是一些老臣怕是都不依。
可是想想这个儿子的性格。
皇帝忧愁的叹了口气。
他能怎么办呢?
他也很愁啊,自小养到大的孩子,自然还是想要路时郁日子过得顺心些。
可是眼看着他走向了一条掰不回来的道路,皇帝的那一颗心哦,真是拔凉拔凉的。
皇帝皱着眉,“姵卿今日都在看那些个官家女子的画像,你便是一日也未去看过吗?”
姵卿是皇后的小字。
路时郁:“”
“母后可有中意的?”
皇帝瞪了他一眼,好笑又好气的道:“你便是拖着罢,三年前选秀你便说任凭我们做主,结果愣是将几家贵女送了回去,既没有入宫,也没有入皇子府。”
路时郁抬头笑道:“父皇既知道儿臣的心思,便告知母后一声,那些个贵女眼高于顶,儿臣可不喜欢。”
皇帝无奈扶额,知道路时郁生性秉正,许多个表面风光的贵女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腌臜手段,自是看不惯的。
他心累地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姵卿罢。”
路时郁低头躬身行礼,“任凭父皇母后做主。”
皇帝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走出去。
路时郁走出长春殿,元春正等在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