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锦屏怎么又反咬了皇后一口。
“之前栽赃我的事,不止是谢锦屏的手脚?皇后也参与了?”姜琮月问,她觉得皇后有动机,但皇后没理由。
和皇后短暂地接触过,侍疾那几日姜琮月就发现皇后最擅长四两拨千斤,绝不会授人把柄。
而且皇后是聪明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什么,而不是为了报复什么。
报复,于自己无益,只有获得到手的才是真的。
皇后和二公主没有大仇,二公主不是皇子,皇后也没有儿子,不构成皇位争夺。
她们最大的矛盾就是二公主是元后独女,有时二公主甩皇后脸色,皇后也不能管。
但姜琮月认为皇后不是那么没有大局观的人,为了这些一时之气就去对皇嗣下手。
更不认为皇后会给谢锦屏留下什么实质证据。
不由狐疑:“谢锦屏的证据可以指认皇后?皇上为何生气?”
黑麟卫道:“回夫人,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谢锦屏那日发现栽赃不成功,在家中慌乱无措。二公主怀疑皇后因为赐婚不成,跟此事有关系,于是假借皇后名义去请谢锦屏进宫。”
“谢锦屏果然应邀,二公主和恰好来探望的大皇子便藏在屏风后,让人不许提示谢锦屏。谢锦屏一进来,便连哭带喊地求皇后帮她,言辞中颇有受皇后指使的意思,二公主和大皇子都听见了,今日大皇子也被叫来作证。”
原来是这样,那不管皇后跟推二公主落水有没有关系,她放纵甚至利用谢锦屏去混淆视听也是证据确凿。
皇上怎么能不震怒,二公主差点死在那次事件上,皇后还利用这事铲除异己。
而且——
姜琮月很快想到:“皇后连只是抗拒她赐婚的我都能下如此毒手报复,那在皇上眼里,皇后就更有了报复二公主的可能。”
二公主对皇后所做、让皇后折损的面子,可比姜琮月大得多了。
黑麟卫一惊,急忙拱手道:“夫人说得是!”
薛成琰也不插话,就一直看着她分析。
等姜琮月发现时,才察觉他十分欣赏,连目光也很纯粹。
她回过头,道:“只是我觉得,应当不是皇后推的。”
薛成琰问:“为何?”
他眉眼兴致勃勃,并不怀疑姜琮月的推测,只是对她的一切想法都很感兴趣。
“皇后在深宫二十余年,自然在宫内的势力更稳固,更容易动手脚。而她娘家不争气,宫外也无人响应,若她想对二公主动手,那应该在宫里动更有把握。”
姜琮月沉思道:“此事倒更像是手伸不到宫里的人做的,或许涉及前朝外戚,抓住二公主出宫的机会才能动手?”
“很有可能。”
薛成琰也赞成,“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等她出宫才出事,就说明二公主在宫里是安全的,没人能下得了手。而嫔妃们连在宫里都无法动手,宫外人海茫茫,更不可能了。”
谁也没想到新婚夜会遇上这事,大家谁也睡不好了。
很难不怀疑,是谢锦屏故意的。
整个薛家都听闻了消息,刚刚灭去的灯又渐次亮起来。
老太君把大家都叫到了邻水堂去。
她拄着拐杖,尽管年岁不轻,半夜被叫醒也看不见一丝倦意,反而精神奕奕,目光沉着。
老太君视线落到姜琮月身上,抱歉道:“琮月啊,连累你了,竟然叫你新婚夜就遇上这等事!”
姜琮月摇摇头:“我如今已是薛家的一份子,薛家遇到什么事便是我的事,自然要一起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