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当时眼圈突然就红了,嗫嚅嘴唇,想开口又不敢的模样让人十分心疼。
临殊可见不得小孩子哭了,蹲下去就要去哄,旁边约法沙仍然没什么表情:“ln,你可以和他住一间房,我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临殊将要放上迪伦头顶的手僵了僵,他是不可能放约法沙一个人住的,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迪伦,听话,他身体不好离不开人。”
迪伦抬眼望着他,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
他一边抹眼角,一边进房间关了门。
“你总和小孩子计较什么,他不懂事。”临殊进了双人间,将药箱放好,那里面装着约法沙需要的稳定剂和部分其他药物,比他攒了五年的老婆本还贵,他绝不可能把这些东西扔车上。
约法沙坦然道:“我只需要你。”
“你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我又不是被你表白的姑娘。”临殊打开药箱,取出一支针剂,“领子解开。”
约法沙对表白的了解仅限于「我爱你」「我们结婚吧」「我想和你组建家庭」,以及经常被提到的东方某些国家的含蓄表达「今夜月色真美」,什么时候「我只需要你」也算表白了?
他摘下口罩和帽子,摸索着解开领口,将苍白的颈项裸露出来。
临殊锁好药箱,给约法沙注射今天的药剂,覆盖颈动脉那块皮肤总是有两三个针孔常驻,这里愈合那里补上,他考虑问问伊莲娜能不能把针剂换成口服片剂之类的,免得让约法沙老扎针。
脖子上有针孔和淤青不好看。
“你过来一下。”临殊抽出桌边的椅子,拿出终端放在桌上,开启扬声器,“帮我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经过一串滋啦的噪音,他听到一些动静,衣物的摩擦声,脚步声,是两个人在旅馆的房间内活动,间或有一些简单的交流,都是联邦的语言。
他刚刚在楼下撞到那个疑似联邦男性时,将一枚窃听器贴到了那人身上。
约法沙坐在另一张凳子上,支着脑袋跟他讲条件:“柠檬蛋糕。”
他们来旅馆的路上路过一家烘焙坊,橱窗里的蛋糕格外诱人。
约法沙在皇宫很少能吃到正餐以外的东西,对甜食的渴望让他宛如一只倔强的柴犬扯都扯不动,临殊没办法直接抱着他的腰将人拖走,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自来水不能喝,香精和色素就可以了?”
临殊痛心疾首,为约法沙那脆弱的消化能力操碎了心,“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高级厨师给你定制甜点的!你清醒一点!”
约法沙撇过头,明明白白不清醒。
窃听器那边,那两人似乎已经收拾妥当,开始正式交谈了。
“我先欠着行吗?”临殊紧了紧拳头,妥协了。
空头支票谁都会打,不过约法沙还是接受了这个交涉结果,认真听起那边交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