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汉森作为一个非常有涵养的老人,一向不喜欢和人争吵,这一次为了丁蔓蔓和一位牧师可是把他老人家气的够呛,所以就没有在教堂里。
现在教堂处于不对外开放的时间,当许言清和白北望来到教堂的时候,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丁蔓蔓一个人安静的在工作。
在这样的场景下,丁蔓蔓安静短像是从时光中走出来的现在,让许言清看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挪不动脚。
这让白北望看不下去,飞起一脚踹在许言清身上,没好气的说:“我们蔓蔓都饿了,你还发呆做什么!”
“哦哦……”刚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却发现有一个小孩子已经站在了丁蔓蔓所在的脚手架的下面,这样隐蔽的地方让人联想到很多诡异的事情。
而白北望却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到躲在角落里的小孩子,更加着急的催促:“怎么回事呀慢吞吞的!”
这一脚飞过来白北望简直是用了洪荒之力,把发呆的许言清直接放倒。
而许言清根本顾不上现在自己的身体正在以怎样的速度下落,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孩子从角落里跑了出来,转动了脚手架上的把手,而本来紧紧搭在一起的铁架,竟然真的开始松动起来。
许言清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原来可以过的这么慢,他眼睁睁的看见了在架子上的丁蔓蔓一点点失去重心,随着松动的铁架向下滑落。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以及在身后尖叫的白北望,许言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不管那些铁架砸在自己的身上有多疼,因为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丁蔓蔓!
这个时候,白北望在许言清的身后大喊:“她肚子里的孩子!”
许言清这么小心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丁蔓蔓随着铁架一起滑落的轨迹不好预测,而且画板颜料盒之类的工具一起掉下来,可是把许言清砸的不清,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抓住了机会看准丁蔓蔓掉落的地方接了过去。
这一次,许言清真的是拼了自己的命接住丁蔓蔓,为了给她掉落更多的缓冲时间,他几乎是以以命换命的自残姿势,弯着腰去接丁蔓蔓。
一瞬间,在巨大的力量冲击下,许言清的腰越来越弯,同时双腿也开始弯曲。
知道丁蔓蔓掉落在地上,许言清已经扑倒在地上,而地上已经有跌落在地上的铁架,重叠起来高于地面却并没有伤害到丁蔓蔓,一切只因为许言清已经做了她的人肉地毯。
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惊呆了,而许言清忍者胸部撕裂一般的疼痛大喊:“去抓住那个孩子,知道是谁在害蔓蔓!”
本来还想上来帮忙的白北望一下子反应过来,如果不抓住这个人并且绳之以法的话,丁蔓蔓以后还会面对防不胜防的伤害,所以此时此刻,她只能忍住上前帮忙的冲动转身去追那个小孩子。
要说对方好歹也是个孩子,如果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他想伤害一个大人还是不容易的,许言清对白北望放下心来,担心的问丁蔓蔓:“你现在怎么样?肚子疼吗?”
许言清永远忘不掉之前丁蔓蔓去了医院,医生说如果不能好好照顾她,也许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一直内疚的他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身下已经流出鲜血,而反应过来的丁蔓蔓已经吓傻了,哭着问:“血……怎么都是血……”
而许言清根本联想不到自己,他多想现在就站起来检查一下丁蔓蔓到底怎么了,却发现自己几乎都站不起来。
两个人这么僵持一段时间之后终于等到白北望把小孩子抓回来,等她气喘吁吁的找了一根绳子把小孩子绑起来之后在看眼前的场景几乎惊呆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一直在安逸中长大的白北望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先叫了救护车之后小心的先查看了在上方的丁蔓蔓,确定她没什么大碍之后小心地把她扶到一旁。
这个时候再看许言清,只觉得他更加的憔悴可怜,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身子来。
白北望从前一直很冷静,可是现在慌了神,看着眼前的一团糟自己的情绪也渐渐失控起来,看着那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子,神情严肃的恨不得把他剥虾来一层皮。
她从来不喜欢用权力做什么事情,但是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动用所有的关系让这个小男孩和他的家长付出代价!
其实丁蔓蔓的身体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之前孩子因为缺氧所以生命体征比较微弱,但是这段时间经过许言清小心翼翼的照顾,以及时不时的郊游运动,让她身体已经回复了过来。
要不是之前许言清的小心照顾以及刚刚牺牲一切的营救,她现在可能真的没办法好好的待在这里了。
可是当丁蔓蔓稍稍放松,把注意力放在还瘫倒在脚手架上无法动弹的许言清的时候,却正好瞥见了墙壁上的笔画。
涮笔筒里面的水泼了上去,给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壁画火上浇油了一把,特别是稀释之后的颜料盒里的颜料泼洒出来,所覆盖的地方再也看不见壁画本来的精彩。
此时此刻,丁蔓蔓出了震惊之外还有说不尽的压抑,为什么她的生活是这么的艰难……
很快救护车赶了过来,第一要救护的就是已经近乎瘫痪的许言清,但是在把许言清放到担架上之后还是非常不放心的简单检查了丁蔓蔓的身体,虽然她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但是看着她浑身冰冷神志恍惚,还是很难排出她的危险性。
看着丁蔓蔓和自己一起躺进了救护车上的担架许言清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那一双闪亮的眼眸被遮盖去了光芒,丁蔓蔓的心生疼!却发现自己越疼越没有说话的力气,只能是流着眼泪等待着命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