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疼,我好疼。”王娟梅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样,一会抠着喉咙,一会又将被子拖到地上,一副发冷的模样。没说几句话似乎喉咙就十分难受的样子,再后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常永丰见着她被热得满身都是汗,都还要裹着那被子,心里本就烦躁,家里婆娘又在这里发神经,心情更是烦闷到了极点。
他也不管她坐在地上在干嘛,拿出水烟就开始抽起来。
王娟梅本躲在房里,忽然似乎十分难受一样,忽而奋力爬向常永丰。才刚爬出房门,就开始全身抽搐起来。
一边抽搐着,双眼都开始有些翻白眼了,身体扭曲的形状怪异得吓人,嘴巴大张着,从嘴里不受控制地流出了许多唾沫,沿着嘴角流下,淌到了脖子上。
常永丰一见这个场景,吓到嘴里的烟都掉在了衣服上,连衣服被烫出一个洞了,他也不觉得疼。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当时常永丰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都跟着她抖了几下。
几分钟过后,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慌忙跑过去,想按住她在抽搐的身体,这才知道慌,拼命摇着她,“婆娘!婆娘!你怎么了!!”
眼见着王娟梅抽搐着要咬自己的舌头,常永丰赶紧用力地掰开她的下颚,奈何平时力气不如他大的女人,这时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他一把将自己的手指给塞了进去。
“啊!!!”王娟梅狠狠咬下的力道让常永丰疼得直喊了出来,“救命啊!快来人啊!”
由于两人是在里屋倒下的,常永丰疼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嘶吼着嗓子拼命在喊救命,他眼见着王娟梅的脸颊异常地陀红,一双眼睛这时不翻白眼了,但是眼珠子看上去有些怪,如何怪又说不上来,只是慌得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顿时哭了出来,一部分是因为疼,一部分是因为害怕。他双腿一用力,就半站了起来,开始拖着王娟梅一起往外走,他一把撞开了大门,连带着王娟梅一同被扯落滚到了院子里。
“救命啊!快来人啊!”
常永丰根本就不知道,这会村尾的人家都赶去村头开会去了。村长和大家在商讨事情,常锦礼她也从派出所回来了。
刚好就和奶奶汇合了,奶奶和黄知青一脸喜悦地告诉她,赚了十几块。
别小瞧了这十几块,可算是普通工人一个星期的工资了,这不仅使常凤春大喜,就连黄知青也是吃惊。
常凤春一回到村子,就急冲冲和大家商量起来了,“大家看,这是我今天去炼钢厂前搞面食赚的,李会计,不,老李,你快将它登记在公账里。我说什么来着,锦礼说得没错吧?现在饮食行业真的有得赚!”
其余几个渔民有些吃惊,怎么短短半天能赚这么多?
“常大娘,你没骗我们吧?我有个亲戚在卖菜的,她一天都赚不到这么多咧,你去卖吃的半天就有这么多?”
“哎呀,朱嫂子,是真的,我也去了,那会锅子都光了!”黄知青连忙作证,帮常凤春说话。
这下大家都有了动力,说起别的事情来,她们可能赚不到钱,但是做饭这事,她们拿手啊!
所以常锦礼回来的时候,她们连菜式都已经想好了。
能赚到钱是常锦礼意料之中的事情,以前在鹏城富裕一点的村子,一个月也才发50斤大米,油不过也才三两,比内地好一点的地方在于她们有边防区域救护费。
所以男人们才要偷去港城,她们哪里想得到,有朝一日她们也能大有作为。
她们恨不得那些抛家弃子的男人们,好好睁着他们的狗眼看看,现在她们村子已经富有了,而且以后会更有钱,她们要让那些狗男人们后悔!
而村长去开会也刚好回来,给大家带来了大环境的一些好消息。
“现在我们宝安20个公社里头三个镇里,有200个生产大队,但是我看上半年咱们的收入已经挤进前50了!你们看,这是我拿回来的锦旗!”村长一脸神气地拿着先进村落的流动红旗回来,“上头给咱们奖励了50元!”
大家聚在一起,既兴奋又激动。村子继渔船之后,感觉又多了一条出路。
常锦礼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她就将她和韩在石那头的买卖公布了,“所以,今后咱们分工得划分得更细一些。甚至有可能得取舍一些耗时间但是低成本的活计。”
常凤春十分紧张自己的那份茶餐厅的事情,“那锦礼,咱们做饭的这一块,什么时候能做?”
常锦礼拍了拍奶奶的手背,安抚了一下,继续说:“现在就能做,我们不要做小摊贩,咱们那要把广告打出去,将渔村的店给做起来!”
由于今天休船期,不允许出海。所以村子里的船队人员都在,他们就有些听不懂。
“打广告是什么意思?像电视上一样吗?”
常锦礼寻思着也是这么一个意思后,点点头,“咱们可以派单子,宣传有什么菜式,每样菜式多少钱,第一次光顾有折扣、有优惠,消费满了多少钱送一道菜等等。”
大家简直都有些听懵了,他们一来没有做过买卖,二来常锦礼这个销售方式有些前卫,但是有些文化的村民一听都觉得妙极了。
黄知青更是激动得声音都抖了,“这个好这个好!”
于是,在大家的商量下,村里的妇女主要分成了三批,由于人力有限,大家得集中在最需要出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