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感谢我才对,为了你我可花了不少心思,不谢谢我吗?”
“邢总喜欢你,花大价钱捧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对你不好,我不会,你信我,跟我走。”
“不听话,就别怪我用些小手段。”
“辛诺,你被包养的新闻是真的吗?”
“叮——”
“抱歉,您的母亲于今晚十一点抢救无效去……”
无数声音重叠,人影绰绰交杂,眼前越来越黑,她的身影越来越渺小,黑暗的巨人阴影将小小的蜷缩的少女覆盖。
“对不起,对不起……”被梦魇住的辛诺眼中泪水无法抑制,冲出眼角。
“请节哀。”
“辛诺!谁允许你跑的,你就是我邢昱谨的一条狗!”
“辛诺,你母亲运送骨灰的车被计总手下扣住了,他让你明天去见他。”
……
画面交叠,又回到梦初的,蓝色风铃碰撞,白纸黑字的合同摆在木色咖啡桌。
“签字吧。”
“谢谢。”梦里的女孩仰头感激的笑,拿起笔。
“蠢货,不要签!白痴!你干脆去死!辛诺!你去死!”她疯狂地咒骂自己,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辛诺!辛诺你怎么了?”
“快去叫人!”
“……”
“诺诺——”
“呕……”
辛诺猛然张开眼睛,胃酸翻滚,她虚弱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无神,眼睛通红。
“诺诺乖,喝水哦。”徐鹤然蹲下来,举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辛诺黑发贴在她满是汗水的苍白脸上,黑色的眼珠许久后缓缓动了下,看向摆满东西的洗漱台,“这是哪?”
嘶哑的声音问。
徐鹤然皱眉,着急地说:“嘘,嘘,不要说话,先喝水,啊——”
她托住辛诺的下巴,将吸管放进她嘴里,像哄三岁小朋友那样,“来,吸。”
温热的液体滑入口腔,还有些甜味。
辛诺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梦中抓住她脚腕,将她往深渊扯的黑雾潮水般退却,真实的触感瞬间回归。她闻到房间里浓郁的甜橙味道,混杂在浅淡的水汽中。
她看到徐鹤然担忧的蓝紫色眼睛,宝石眼眸被洗漱间明亮的光芒笼罩,璀璨的光芒藏在眼眸深处,却整个捧到自己面前。
嘴里的甜度一瞬间上升,像未化开的糖粒子被牙齿碾碎,甜丝丝,侵入口腔每一处。
世界忽然清晰,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