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掌相击,立下誓言。
翼国往南天峡谷关,青天白日,一跳人影快如鬼魅的横空飞过,自翼国边关过南陈关城,两国驻军将士惊愕非常,还没来得及回神,又见半空一条身影带着满头飘扬的粉色长发追黑影而去。
“那不是北撒族的医神使西妃吗!”
每每御风飞行的身影追进地上飞掠者近些时,漫天火系妖法能量凝结成团团跳动热焰,密如雨下。
地上奔驰的身影便凭借林木山石障碍物躲避火袭,大片的林木在跳动的火焰催动下燃烧蔓延,大有藏无可藏之势。
待得一片区域内燃物焚烧殆尽,满地焦土时,半空的西妃才缓缓飘低,又发觉失去奔逃者踪迹,便又施展狂风寻踪之术,再度追赶。
如此这般的情境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日落夕阳,黄昏沉沉,黑夜压顶,仍在继续,奔逃者还是跑的飞快,追击者还是紧咬不放。
千里马之能在这两个大半日自翼国经南陈过战乱之地近离王城的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西妃明知武当道圣被逼无路可走之下必然求助于离王,尽管西妃一路追击中多次故意消耗猎物元气,但道尊真气回复能力远远超乎想像,多次被迫使用遁地异术竟能支撑至今。
晨曦之光尚未划亮天地,然而居高临下的西妃已看到大地上巍峨高耸的军方神城,坐地纵横百里,城墙内外共计七层,每层都比更外层楼墙高三五丈不等,城楼上排满巨大的弩机,巡逻将士的身影在月光下几乎覆满楼台。
如果说千山林地的不落城是当今天下妖法能量所搭建的最坚固城池,那么离王城就是一座以攻为守,最可怕的攻击堡垒。
别的城市攻入城门几乎象征着胜利,但离王城相反,一旦重入城墙才是噩梦的开始。也许城墙只见的大地会崩塌,将冲锋进去的万千军马掩埋地下;也许地势骤变,喷涌的滚水烫泉会把一切来犯者卷进地狱;也许更内层的楼强会不断喷射燃油,让两道墙之间变成火海炼狱;也许……
关于离王城曾有五百万雄狮不能过的说法,为诸国深信不疑。城墙上远达千丈的七万机弩足可让大军接近第一道城墙时便死伤无数,每一道城楼的守军都有必死的觉悟,一旦被攻破,则注定在陷阱发动时与敌同亡。
有好事者估计欲攻破一道城墙至少需三十万兵马的投入,而这三十万在攻破城墙后注定九死一生。
常言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即便以南陈强盛,这么多年来也不敢对离王城有任何窥犯之心。
倘若让武当道圣逃进去,离王不肯交人,天下只怕无人能奈何。
西妃察觉到城楼上已有几千架机弩上弦,箭头的寒光在黑夜月色下闪烁如星光。她迅速聚集全部力量,明知把握不大仍旧勉强出手。
黑夜的半空闪动红色光芒,下一刻化成道能量巨柱,横空坠地,直取奔逃中的道尊,眼见巨大的光柱要将地上那条看似渺小如蚁的身影吞噬时,那身影凭空消失,巨光击中大地,全部沉没,只留下地上一个直径三十丈的无底深坑。
如西妃最坏猜测,道尊果然还有施展遁地神法的能力。
西妃缓缓漂浮落下,回应城楼将士问话,表明身份来意求见离王。
两刻钟后,她见到身穿黄锦缎袍,头戴王冠的离王城之主——罂粟不离。
“北撒族的小妮子万里迢迢求见本王所为何事呢?”叫退左右后,离王明知故问。
“王与罂粟妃昔日蒙受离王救命之恩,始终无以为报,心中忐忑不安。一直千方百计打探,只盼离王能有所需,借机报恩一二。
所为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许大王是的诚心感动了神明,终于得知一件离王极其挂念又至今无可奈何的密事。
王知此事后,想起身世,对那作恶祸首更是痛恨,千方百计才得以引其入圈套,不料最后关头仍被其逃脱。
妃受大王重托,一路追击数千里至此,不料竟至离王领地,思来也觉此人作恶多端,今日盲目逃串最终落到离王手里,也算人族所谓的因果报应了。”
离王听着不见动容,却在西妃说话时连服侍的贴身侍从都挥手叫退,等西妃说完,才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试探询问。
“哦?难得北撒如此知恩图报啊……就不知所道之事为何?”
第二百八十九章 心境流(十一)
“离王一生岂有第二件不能释怀的憾事?当然是离王之子……”
“胡说八道!本王至今未曾婚娶,何来子嗣?”离王佯装大怒,西妃哪怕惧怕,神情坦然含笑,迎面对视。
久久,离王轻笑出声。
“好小子,如果此事属实,本王必领此情!你且说来听听,但若是胡编乱造,休怪本王无情!”
“以离王才智,大王岂敢胡编乱造,若非有十足把握绝不敢妄言,况且此事始作俑者就在离王手中,一问即可知真假。离王所挂念者,便是当今魏王……”
离王终于动容,眼眸里流露出不能压抑隐藏的激动,那双看似瘦弱无肉的手掌竟因此将王座扶手抓的变形。
“继续说!”
西妃便一五一十的将席撒查探内容细细陈述,离王神情几经变幻,似有些相信。
“知悉内情那人如今何处?”
“王唯恐查探之举为他人察觉,以致生变,故而已将那些人带到吴地确保安全,只要离王需要,随时都可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