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你不像我,生活里结着厚厚一层冰。
不过凌霄只敢在心里问,不敢对花印说,因为他会跳起来打自己的头。
磁带沙沙地走着,花印将步步高搂在怀中,身体微微摇晃,双眼闭得不紧,睫毛上下颤动,一张口就把鲁夸雷麻了。
“你学鬼叫干什么!”
意境瞬间消散。
“啊啊啊!——闭嘴!”花印反手抄起磁带盒砸向鲁夸的毛巾头。
“我要重录了!你不准说话——”为了防止鲁夸再搞破坏,他没好气地解释:“这不是鬼叫,叫呼麦!”
凌霄嘴唇咂摸这两个陌生的字:呼麦。
遗憾的是,他根本看不清花印在唱什么,好像不是中文,难道是英文吗?
花印很陶醉,样子像被美妙的旋律带到了另一个广阔的地方,鲁夸也摘下毛巾,露出一张木楞楞的脸,手指不自觉敲着膝盖,打起了节拍。
凌霄知道,鲁夸不仅能听见,还能听懂。
没有旋律的歌曲如何能产生共鸣呢?他连最简单的语意都没法理解。
听障再次给凌霄带来手脚麻木的无措感,直冲天灵盖。
他握紧拳头想抓紧什么,松开却只有一团空气。
一曲终了,鲁夸红着脸拼命鼓掌:“牛逼!——”
凌霄很好地掩饰住了发呆,跟他一起鼓励花印:“唱得真好。”
花印:“你又听不见,怎么知道我唱得好。”
凌霄:“鲁夸都说唱得好。”
花印:“你不能从别人嘴里了解我。”
鲁夸一脚踹他肩膀上:“怎么就不能了!夸你你还不乐意了。”
他已经习惯了花印跟凌霄更亲密,也不计较,蹲下来按步步高的倒退键。
“你唱的是蒙语吧?我还以为你在瞎唱,不过你就算瞎唱,我也听不出来。”
凌霄这才恍然大悟:“我以为是英文歌。”
花印:“我就是在瞎唱。”
凌霄:“……”
鲁夸:“?你别逗我。”
花印懒散地把步步高递出去:“曲子不是,词是的。小时候我爸老唱,我半毛钱都听不懂,记得调子都算我天赋异禀了。”
略带沙哑质感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开头那段呼麦很刺耳,乍一听像卡带,不过很快就进到花印清亮的嗓音。
东风破被花印洗掉一半,他的歌一唱完,立刻无缝对接周杰伦含糊不清的唱腔。
花印对鲁夸说:“该你了,你来唱。”
鲁夸:“我唱歌要命。凌霄会唱不?喊他唱首superstar,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