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印没过多解释,“你跟刑侦他们解放,王队就没那么忙了。”
“闲不了!这次放长线钓大鱼,哦,那你不行再问问王队,我急着回去见个人,不聊了啊。”
刘恩康较矮,档案标165其实167,丢到人堆立马隐身,他也不跟人打交道,40多了没老婆没小孩,纯粹为爱发电。
播音组同事陆续进来,刘恩康头皮发麻,摸到门边又想到什么,返回来说:“小花啊,新娱对话去年九月有一期请的那个嘉宾,你还有联系吗?”
突然问这个?
花印敏锐捕捉到一丝非比寻常。
“那个经纪人?我没有联系,上完节目就没聊过天了,他还是戴面具来的,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刘恩康道:“唉——没联系就对了。”凑近花印耳朵,“人已经死了!”
“什么?!”
“莫声张啊!”刘恩康赶紧用纸板挡嘴,“我就是跟你说下,打个预防针,年轻人,千万别死心眼,哪天捂不住,你可别把这种事往身上揽,惹一身腥,记住了!”
会议全程,花印都在因这件事震惊。
不是为那一面之缘的嘉宾的死,而是《新娱对话》的停播调整,卡在了督查组到来的时间点,何时复播尚未通知。
原先还不觉得,现在看来,他的年假甚至都赶得很巧。
潘启将花印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透明全景玻璃,百叶窗拉到腰以上,几盆绿萝从红木柜上垂下枝条,叶片干黄虫蛀。
“小花啊,休息得怎么样?这么长的年假舒服吧,别的同事可没这种好事,销假了就收收心,省得让别人不满,大家和气美美地工作。”
潘启是电视台的老领导,根正苗红,以前也从事基层工作,不过圆滑太久,最擅长和稀泥,靳广为天天不满意,觉得台长这也偏心,那也优待,节目停播他就看不见了,还眼红他休年假?
“台长。”花印懒得迂回,开门见山道:“我的节目怎么了,还能复播吗?不能的话我好准备接下一个编导。”
潘启用茶杯盖撇茶叶,装模作样。
眼看着一杯茶热气快吹成凉气,才听得潘启说:“一个小投诉而已,谁又给你嚼舌根子了?你们这帮孩子,有意见开会不说,平时聚在一起讲小话,还以为我不知道。”
花印将椅子滑近,随手摸到个柿子茶宠把玩。
“投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又是什么投诉?针对节目还是我。”他掂着茶宠讽刺道,“办公室现在接什么样的举报?信件?电话?如果又只是公众号后台喷脏,先查查ip地址不行么。”
“有投诉就得改正,你要是没有不对的地方,人家怎么抓你的把柄,嗯?”
“呵,你也知道那是抓,那是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