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督察组风风火火入驻电视台大楼。
群里每日清晨7点提醒大家来打卡,督察组8点半从酒店来,进入会议室,经过工位大厅一派欣欣向荣。
三大名主持齐聚,陪了两天,剩下的日子由各部门轮番值班作陪。
花印也被安排了个酒席,自然而然的,潘启亦在场。
潘启倒是知道靳广为跟他不对付,怕在领导面前出丑,便把靳广为岔开安排了。
带的酒水没有寻芜酒庄那次豪华,更没敢开公车,几个同事的私家车带他们到饭店,花印边下车边系风纪扣,嘴角笑意若有似无,绅士地替一位女领导挡车檐。
天气热起来了,晚风闷得人心慌。
他头发剪短了些,穿件精心设计的白衬衫,衣服边缘处皆有一圈华贵的暗纹金线,无需配西服外套也庄重正式。
在电视台换衣服时还熨烫得笔挺,搁车上蜷腿坐了一会,衬衫下摆就有些松,笼着精瘦的腰肢,平添几分随意松弛,丰神俊朗。迈腿弯腰下车,脊椎骨顶着白衬衫,清瘦隽美,修长手臂往车门一搭,眼尾上挑,潘金莲来了也得腿软。
“老潘,小花这气质是真好,你们台怎么不重用啊?”女领导状似责怪道,“有好苗子就输送到省里,北京也可以联系嘛。”
潘启笑呵呵,话里话外都把花印当大弟子培养:“小年轻有大志气,才貌兼备,清华的本科生,多少年能遇到一个呢!我这个老东西心里舍不得,就先打好基础吧,有机会当然会精挑细选,是吧,花印?”
花印垂首,淡淡地敛着眼睫,看似腼腆,实则傲气,很对女领导的胃口。
只要往那一站,再慷慨地给个笑容,他就能博得一个极高的评价。
羡慕不来。
这夜,花印破天荒喝了白酒。
他挨个向领导举杯,二两小酒壶没空过,不上脸,眼神迷离但思绪清晰,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的履历。
一位督察组的年轻女孩儿惊呼道:“花主播,你脖子怎么了?怎么那么红?”
花印浑然未觉,纤长的手指伸进衣领揉捏,指尖像沾了胭脂,没几下搓出一片红晕。
同时红的还有女孩的脸颊。
“你是不是过敏?”她关切问道,吸引了领导的注意。
“没吃头孢吧?可不能乱来啊。”
“有的人喝酒上脸,有的上身体,皮肤嘛,很正常。”
“小花,够了少喝点,对嗓子也不好,趁年轻就得好好养着,不能乱来,老潘,你不是说你们台里有个能喝两斤的吗?不是干播音的吧,怎么不叫来。”
花印压着餐盘转,不经意将一道龙井虾仁转到了潘启面前,潘启抬眼看他,弹掉烟灰。夹了一筷子,悠哉道:“给那小子派了任务,亏得没来,要不哪知道花印能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