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欧纪斯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那呆滞的表情让人猜透不出他此刻的心绪。
见他闷声不语,阮之情以为他是忘了,于是提醒道:“后天是姐姐的忌日。”说完,她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那拎着包包的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暗示着她此刻的愤怒。
不敢置信,从过去到现在,姐姐一直占据着他心里的位置,即便是去世之后,他也会记得每一个与她的重要日子。然而,现在他居然忘了姐姐的祭日!
阮之情下意识的将这一切归结到白水心的身上:难道现在,白水心对于他来说已经重要到超过青梅竹马的姐姐了?
空气之中,一股微妙的气息在流动着,明明开着暖气,却让人觉得仿若置身于冰窖。
欧纪斯就那么看着阮之情,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视线一晃,一声低低得,让人不可能相信的话语自他喉间滚出。
“我知道。”
欧纪斯说着,目光却下意识的避开阮之情的视线,心口一阵的心虚。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芯柔的祭日,无时无刻不计算着她离开他的日子,独自一人沉浸在痛苦之中。然而现在,他竟然在不知何时将有关于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而且还是因为和那个人而忘了。
浓浓的的负罪感排山倒海一般的向欧纪斯涌过去,那久违的寂寞和痛苦如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口,让他不能呼吸。
欧纪斯的反应证实了阮之情的想法,一瞬间,火星在她越渐暗沉的眼底攒动着。无论是他的言语还是表情都泄漏了姐姐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虽然怒,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阮之情银牙紧咬,沉沉,深深的呼了口气,才让自己的表情再度恢复到之前的温柔。
“爹地因为姐姐的祭日从美国回来了,我们说好到时候一起过去,你要和我们一起吗?还是你想一个人去?”她柔声问道,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一个人去的话,可别再像去年一样在姐姐墓前呆上一天一夜,然后因为发烧而昏迷。”
欧纪斯缓缓的抬起眼睫望向一脸笑意绵绵望着自己的阮之情,喉中哽了哽,一抹的坚定自炎帝闪耀而过。“我想一个人去。”
似乎是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阮之情没有半点意外的点点头,露出一口皓齿:“那好吧。”
话题一结束,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阮之情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办公桌前,与凝重着脸色的欧纪斯面对面,好长时间的一段沉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欧纪斯很想打破这微妙的氛围,然而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和她说什么,再加上,自己此刻的表情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这更让他觉得尴尬,即便是面对位高权重,刁钻刻薄的客户,也从没有让他觉得这么不自在过。
就在他在心底烦躁着该如何是好之时,却听得阮之情软软的带着迟疑的话语透过空气直直的传来。
“斯哥哥,你是介意上次在这里我跟你的谈话,所以你才会对我表现得这么冷淡的吗?”阮之情以淡淡的口吻问道,那一张娟秀的脸庞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让人猜透不出她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