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闻映潮洗干净手上的泡沫,走到厨房门口——
当着顾云疆的面?,把门关?了。
顾云疆:……
他不敢再做出格的事情,刺激闻映潮。只好坐在门口等,隔着磨了砂的玻璃,瞧着闻映潮模糊的身形。
像以前一样。
闻映潮没收拾多久,中途还出来?把餐桌擦了,扔掉顾云疆的咖啡,分?毫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
顾云疆拦住他:“你干嘛扔我喝的。”
闻映潮不满,他推了两下顾云疆的胳膊,没推动。
顾云疆:“我怎么你了?”
闻映潮没动。
他心道不好,自己又没控制住,语气不由自主地掐上了调。急忙放下挡住闻映潮的手,软声道:“你生气了?”
没生气。
他只是看到了,顾云疆做检查时拿的瓶子。
那不是闻映潮的药,是顾云疆偷偷吃的,治疗精神的药物。
那几天他的意识失控,夜里?常常不得安眠,顾云疆以为他睡着了,其实没有。
咖啡影响顾云疆的睡眠,药效会减弱。
闻映潮找不到表达词,也不想顾云疆误会。在找合适的方?法?,过了好一会儿?,才把眸光移向顾云疆的终端。
他指了指。
顾云疆会意,虽然不知道闻映潮要做什么,却仍旧乖乖抬起?右手,打开终端权限。
毫无保留。
闻映潮看着终端画面?,面?露迷茫。
他会用吗?
好像会。
顾云疆终端上的图标太多,全?挤在桌面?上,他认不出来?。
图标下面?的应用名称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合在一起?要理解很?长时间。
看得他头晕。
闻映潮只好把软件都点开,仔细分?辨半天,才能?认出这和自己要找的东西不同。
顾云疆由着他折腾,手举在空中,不嫌累。
差不多半个小时。
是“绘画板”。
这找得过于?费劲,闻映潮累了。
他用发?抖的手指,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药瓶。非常简笔抽象,一个大长方?形,上面?再加一个小长方?形。
边角是圆的。
他尽力了,这已经要了闻映潮的全?部思考能?力,画完后大脑宕机了很?久,顾云疆怎么唤他,都没有反应。
直到顾云疆在他面?前蹲下,他的手腕上被扣下一个凉凉的物体。
闻映潮下意识低头。
终端。
“新的,你自己的,”顾云疆说,“之前那个,注册身份不是你,改不掉。”
“我把数据都传过来?了,没有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