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拜维,也在连续高强度的数据分析下略显疲态。
在去往餐厅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
闻映潮想,可能是因为他在,有人不敢放开了说。
倒是陈朝雾的终端隔一会儿响一下,她靠在座椅上,没有理会。估计是他们的小群里正在发消息。
闻映潮别过头,看向窗外。
景色飞快地倒退,盛夏的行道?树枝繁叶茂,高楼鳞次栉比,车辆川流不息,偶尔空中轨道?上飞过一艘星船。
呼啸的风声被车窗闷在外面,不高不低,正好掩去耳边嘈杂的幻听。
“听上去你好些了?”陈朝雾忽然开了口,“那我?们就来聊聊吧,关于安娜的事?。”
闻映潮闭上眼睛,很轻很轻地“嗯”了一下。
真不愧是最强事?业人,这点时间都?不放过。
当然,可能先前因为关心他的精神状态,没有先提,但只有一点。
闻映潮说得很慢:“她没把话说全。”
“你应该听得出来,她从头到?尾的呼吸心跳都?很混乱。”
“我?试着与她的意识链接,但只能猜测到?她的大致想法,不能分辨她是不是在说谎。”
“我?倾向于,她的悲伤与紧张都?是一种隐藏手段,虽然有些拙劣,但很有用。”
“我?们没有证据,只能怀疑。”
“如果整件事?和她无关,她为什么不说实话。如果她不无辜,又为什么要自己找上门来。”
陈朝雾说:“除了这些,还有一点。”
拜维从前座探了个头,打断道?:“等等,这是可以?直接和他说的吗?好歹保密一下啊。”
闻映潮:……
他说:“我?全程在通讯频道?里,该透露的早透露完了。”
拜维:?
拜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闻映潮撑着头:“你以?为现场是谁控制的。”
拜维:……
陈朝雾轻咳了两声,继续道?:“她提到?过,十年?前她所?在的福利机构发生了一场火灾。我?们翻阅档案得知?,其中一个受害者是她的弟弟,宴楠。”
“我?们联系了相关人员,根据他们提供的证词,宴楠和姐姐安娜,还有徐殊的关系非常好。”
“顾怀疑,这也是徐殊愿意和占卜师做交易的原因之一。”
闻映潮接话:“但是安娜并没有提及她的这个弟弟。”
“我?感受得出来,她不是觉得不重要,而是在避而不谈。”
“就像她从未有过这个亲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