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坏二哥的事。
而且兰楚尧站在谢时鸢这边,不确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宋忱低下头,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耻,因为他即便想要补偿谢时鸢,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自己的家人,甚至所有一切都是基于他们的安危。
所以他不会告诉兰楚尧的。
想了想,宋忱做出让步:“我可以把簪子借给你。”
可兰楚尧现在不满足:“你对这位东家,可有了解?”
宋忱心头一惊,他看出什么来了?不敢直视兰楚尧,他矢口否认:“不了解!”
兰楚尧发出道意味不明的笑声,支着脑袋,懒洋洋瞧着宋忱,好像一切尽在掌控。
宋忱不想和他说话了,说多错多。
兰楚尧没由头道:“谢时鸢有没有说过,你很可爱?”
他的脚抵在桌边,腰上金玉垂在价值连城的貂毛上,明明一副闲散贵公子的气派,却处处透着不怀好意。
宋忱站起来,像炸了毛的刺猬,竖起高高的防线:“我已经说把簪子给你了,其他也帮不到你什么,你别问我,我要走了。”
说话的时候,他在兰楚尧的目光下把簪子抽出来,放过去,然后迈开腿。
一大桌子菜没吃几口,大冷天一小会儿就凉了。
兰楚尧知道拦不住宋忱,目送他离去,人快到门口才出声:“哎,宋忱,等等。”
宋忱顿了顿,还是转了头。
兰楚尧沉思着什么,没有看他,自顾自说话:“奇怪,以他的性子,应该会喜……嗯……罢了。”
他摇头,没有继续,然后面朝宋忱,正色道:“饭没吃成,我还是有罪过,今日就算了,你且先去,我改日再找你。”
宋忱哪有再见他的想法,赶紧逃也似的离开。
一路上心神不宁。
脑子乱糟糟的,想回去躲会儿,谁知马车在侯府停下,还没下去,就听见一道满含怒气的声音:“我才出去一年,天都翻了,我到要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忱脑子轰隆一声,一把掀起帘子。
“二哥?”
那人扭头,身着象牙白的锦缎长衣,看着极薄,却不见他冷,该是什么独特的料子。加上面容白净,清秀温雅,不像个市井商人,倒像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书生。
正是宋萱。
他微微一愣,迎上来:“三弟?”
宋忱只觉得祸不单行,他面露急色:“你何时回来的?”
宋萱一门心思想别的事情,竟也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拉住他说:“你回来的正好。”他皱眉看了眼谢府大门,“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跟你二哥解释。”
两家当时结亲匆忙,想着宋萱知道也回不来,家里就没支会他,后来也就忘了,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这些。
如今这一年到了尾巴,宋萱突然回来,乍一听到风声,被惊得说不出话,还没回府,忙登上了侯府的门。
宋忱把手指放嘴巴里咬着,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动作:“就是……你知道的那样,我现在是侯府的人了。”
宋萱一个酿跄,差点没撅过去,素来温和的人,此时血气一下上了头,扒开他的手就往里冲:“我去找谢世子。”
宋忱赶紧拉他:“二哥,别去!”
兰楚尧正找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但宋萱不知道,他用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劲,眼睛都变红了:“你别怕,二哥给你做主!”
宋忱顾不得什么,大喊了一句:“是我喜欢他,非要跟他在一起,你别去找他!”
宋萱俊秀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你成天跟我在一起,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宋忱低头,小声说:“你去江南以后我见过他,就喜欢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