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萱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像是春芽萌动,带着些与期望与忐忑:“找子车夫人,这……能行吗?”
宋忱重重点头。
有关花戎国的事情,他说的都是真的,可信度很高,宋萱自然也知道,心头激动起来。看着他重新焕发神采,宋忱也高兴了些:“二哥,明天去找子车姐姐吧,我帮你约……”
“嘭——”
小厮闯开房门,宋忱的声音断在喉咙里。
“不好啦,三公子!”来人气喘吁吁,一脸着急,“门外来了个叫什么莲夫人的人,说要来找你讨要东西!他带了好些人,硬闯进府里,拦都拦不住!您快出去看看吧!”
宋忱心里一颤,莲夫人……
先前谢时鸢纳妾的时候,他没往家里说,连末也觉得不光彩,更是没有和任何人提过。
旁人不知,他却清楚,是连生,他竟然来了。
谢时鸢把连生关起来以后他就没再管过对方,后来从湖底醒来,更是没再见过对方,他明白了谢时鸢的意图,还以为连生活不长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好好的。
只是,他来干什么?
宋忱把二哥的事情拋到一边,疑惑不已,随小厮出去。
宋萱见出了事,自然也跟着。
两人到前院时,才发现小厮说得一点也不夸张。来人带了至少二十个护卫,分作两道为他开路。中间则有七八个人抬着张软榻,莲夫人坐在其中,以纱帘遮面,未示人真面目。
宋府的下人好奇打量,纷纷猜测莲夫人什么来头。
连末听了消息赶来,他瞪着那张软榻,没忍住破口大骂:“贱人,你还敢回府!在上面装什么腔,你有种下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虽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大伙也没想到有这么大的火药味,一下都听懵了。宋萱没见过他这副架势,一听也知道他与对方认识,皱着眉头问:“这人到底是谁?”
连末重重哼了一声,双目火光四射:“就是连生,他爬了谢世子的床,变成莲夫人了!”
众人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精彩。
被拆穿之后,连生也不再避讳,叫仆从放下软榻,掀起帘子,款步走了出来。他整个人改头换面,一身珠宝绫罗,手指弯着,做出些矫揉的动作,横眼斜睨众人:“没错,是本夫人。”
仆从们你看我我看你,窃窃私语。
宋萱明白过来,怒道:“他谢时鸢就是这样欺辱你的?!”
宋忱怕他冲动,忙把他拉回来,对着连生冷静道:“你今日来,是想做什么?”
连生来者不善,但宋忱不觉得仅凭他自己,就有这个胆量来宋府闹,他突然被放了出来,定是谢时鸢授意。
果然,连生漫不经心朝周围扫了一眼,丝毫不在乎他们鄙夷的神色,扶着自己精致无暇的鬓发,笑着道:“三公子,看在我服侍你十几年的份上,我也不想和你闹。实话跟你说吧,世子要抬我做贵妾,特意让我回来拿自己的奴契,你就赶紧拿出来,成了世子的的美愿吧。”
贵妾?宋萱眼神变了。
谢时鸢与宋忱不过刚和离,他就要抬连生为贵妾,今日连生上门,原来是来羞辱他们的!
连末听罢,哪里受得这等委屈,吼道:“狗屁的贵妾,你别做梦了!”
连生在宋府,就属和他最不待见,听不得连末半点嘲讽,脸色渐变:“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夫人说话?”
“你!”连末气极,说不出话来。
眼见他越来越过分,宋萱岂能让他这么作威作福,他上前两步,压着情绪冷声道:“按照大雍律法,新妇从本家带过去的人,即便是陪嫁也归属本家。如今三弟与世子和离,没让你跟着回来已算格外开恩,他谢时鸢有什么资格来讨要奴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