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嗯了一声,成渝笑了下,说:“我给你订晚饭。”
这也是上辈子成渝的习惯,喜欢给傅铭订晚饭,主要是自己不会做。
傅铭垂下眼,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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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老城区保留了很多上个世纪的古建筑,包括复古的园林,刻意做旧的小桥流水,导致汽车很难再开进院子里。
窦家就坐落在小巷子尽头的一幢小洋房里,安静的书房里,头花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背,眼睛上架着老花镜,慢慢看着一篇充满术语的全息专业博士论文。
直到管家走进来,说:“老先生,成氏集团二少爷成渝前来拜访,想见您。”
窦老头也没抬:“有没有告诉他,我不见外人?”
“说了。”管家道,“他说,他是来帮您解决您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的。”
窦老抬起头。
成渝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双手插在口袋里,也没看手机,也没乱动。
他记得上辈子的自己就是第一次来的时候非常不耐烦,没见着人,后来回去反思,觉得是自己太毛躁了,所以窦识不愿意见他。
后来他送了非常多的礼品来,讨好窦识,讨好窦家的管家,才发现,窦识就是不给他面子,连他爹的也不会给。
想到自己上学时就没遇到过什么挫折,进入社会第一个跟头就是在窦识这里,成渝忍不住自嘲笑了一声,心想,这才是跌倒开始而已。
他的锐利、棱角、不羁,早就一点点磨平了。
没多久,成渝正走神着,管家出来让成渝直接进去。
成渝没想到这么顺利,抬脚走进了屋子。
他上辈子打探了好久,来回三趟,才知道窦家的事。
窦识儿子赌博上瘾,年轻时欠债百万,家底都败没了,后来有了个孩子,偏偏又是不学无术的。
窦识研究一辈子,也不希望孙子能有多出息,只要安分守己、一辈子吃穿不愁就行了。
然而,窦识对全息技术的研究虽然拿到了很高的专利费,但大多已经拿来填补欠下的债款了。剩下的钱,想要支撑孙子一辈子吃穿用度的话,还是有点难度的。
他已经老了,拼搏不动了,只想要一个稳妥的靠山,最好是资本圈内的。
有很多商人找他,但他毕竟只会学术,占不到半分便宜。
在上辈子,他看到成渝时,也是琢磨了很久,摸清成渝的背景、学历和心性,最主要的,还是成渝给的诱惑太大了。
百分之五的成氏置业股权,直接转让,只要成家不出事,足够窦家几辈子吃穿不愁了。
片刻后,成渝被邀请到别墅内,进了书房,看到这位六十五岁的老人。
窦识问:“成小少爷,第一次见,居然能说帮我解决问题,你可知道我的心头大患是什么?”
成渝笑了一下:“是钱。”
窦识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成渝说:“这很正常的。谁不爱钱才是真的见鬼了。正好,您也知道我身份,我手上百分之五的成家股份,完全可以解决您的问题。”
窦识吃惊:“你什么意思?”
成渝说:“就是字面意思。”
他语气平静,姿态泰然,窦识几乎都不相信,这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少爷能说出来的话。
或者说,这个决定,根本不像成渝这个年龄层、或者说立场,能做出来的。
如日中天的成氏置业的百分之五股权,已经够他优渥富足一辈子,他还要拿这个来换什么比这一辈子的富足还重要的东西吗?
于是他问了:“那你……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