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桓松盯着玉佩,懵了一瞬,脑袋胀痛。
“他把你的命看得比谁都重。”
“他希望你活下去。”
“他从未因为灵核的事情恨你。”
“自始至终,他担心的只是你不爱他。”
“别说了!”冼桓松几乎是吼出来。
他双目通红,拇指一遍遍用力地抚过玉佩上的纹路。
财老板又叹了口气,可以说他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现在又看着他们一个疯一个死,内心实在算不上平静。
“不会的……不会的……”冼桓松不停地摇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玉佩上,“阿倦他不会这么傻的……”
“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多爱你吗?”
“他可以把灵核挖给你,让你与常人无异。”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一个你。”
财老板的话字字诛心,冼桓松有点受不了。
心脏很痛,很痛。
他能感受到灵核的位置,好像阿倦一直和他在一起,从未离去。
冼桓松的龙纹玉佩是段冥仙君送的,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但是他现在从腰间将玉佩取下,递到财老板眼前,说道:“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想要这个玉佩,加上灵珠,我都给您,我只要阿倦的梅花镖,成吗?”
都知道冼少主的玉佩碰不得抢不得,此刻他却主动提出要换回去。
顶着冼桓松祈求的眼神,财老板慢慢地说道:“回去吧,梅花镖我不会给你。”
冼桓松冷静了一些,抬头轻声问道:“为什么?”
财老板:“别被过去绊住脚跟,往前看吧。”
看似答非所问的一句话,冼桓松却听懂了。
他真的能做到释然吗?
他这辈子都会揣着宋知倦的灵核,带着宋知倦给他换来的一命。
怎么可能做到释然?
不可能的。
或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让他带着宋知倦的那一份,独自活下去。
财老板目送着冼桓松像个傀儡一般走出“天下第一坊”。
雨越下越大,冼桓松好像感觉不到,任凭雨点打在身上,浸湿的碎发遮住眉眼。
财老板站在屋檐下,手里握着扇子,听着雨声响彻寂寥空旷的小巷。
冼桓松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财老板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连他都不知道的事。
他仿佛拿着司命簿,看透每个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