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平日里两位爱卿都甚少给朕递折子。今日不知刮的哪股风,竟将二位的奏折一同刮了来,福德。”
“奴才在。”
“把奏折拿给两位爱卿看看。”
“奴才遵旨。”
一旁伺候的公公拿了折子分别递给他们二人。
片刻后,皇帝笑吟吟地开口:“你们可还有话说?”
秋光霁率先上前一步,“皇上明鉴,臣自入朝以来一心为国为民,从未有过半分谋逆之心。当初番国来袭,若不是皇上命人日夜兼程赶来助阵,臣这条命怕是早就没了。皇上对臣如此恩德,臣又怎会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还请皇上明查!”
于辞扶额,这秋光霁真就是个铁憨憨吧,难道还看不出来狗皇帝和严隧早就谋划好了要搞死他?
接下来的发展正如于辞所想,皇帝宛若一朵高洁的盛世白莲,时而痛心疾首,时而义愤填膺,时而忧国忧民。
话里话外也就一个意思,于辞总结了下。
一句话:你是个栋梁,但你对我有威胁,该死。
而话题的矛头一直对标的都是秋光霁,严隧仿佛一个导演,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出他精心指导的大戏。
“这个左相有些奇怪。”一旁默默观察的沈温玉冷不丁的出声。
于辞:“怎么说?”
沈温玉皱紧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严隧道:“据我所知,皇上虽是昏庸无能,却也懂得孰轻孰重。如今天下三国鼎立,大朝国虽是其中之一,却地处于其余两国之间,周遭多是平原,易攻难守,所以大朝国的武官一向比文官更受重视。自光霁入朝以来,战功累累,兵力也是空前的强盛,原本时不时来挑衅的外敌如今都是安静如鸡。光霁一时声名大噪,被百姓们所敬仰,作为大将军的他甚至被特许携带兵刃入宫。”
“皇帝虽对光霁有所忌惮,却也明白若是没了光霁,这大朝国便如同破壳之卵,甚至无需等到邻国来犯,单是这朝堂之上,如若没了光霁的镇压与平衡,恐怕今后面临的也就只有腥风血雨。而如今,他却一改往日作风,丝毫不顾及他努力维护多年的局面,一心想要置光霁于死地,甚至不惜与严相联手,置大朝国的处境于不顾。这不像是皇上会做的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辞听着沈温玉的话若有所思,他看着太师椅上那一袭墨绿,对方周正的面容微抬,于辞惯性地用目光追随着对面人的动作。转瞬间,瞳孔骤缩。
那人竟与他对视了。
不是错觉,他是真真正正地捕捉到了对方的眼神,跨越了时间和空间。
严隧的眼神让于辞很不舒服,他总觉得那眼神里带着浓厚的阴冷与潮湿,仿佛粘上便甩不掉,更糟的是这感觉居然令他似曾相识。
于辞强忍下那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突然一只大手贴上他的手腕,他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手腕融进了身体,清凉又柔和,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许多。
“那个严隧有问题。”于辞索性抱住那只刚刚安抚完他准备收回的手臂,顺势靠在凤无身上悄悄咬耳朵。
凤无看着他做贼似的可爱小模样觉得有趣,也学着他悄悄咬耳朵,“还记得獓狠吗?”
于辞闻言瞪大了双眸,抱着凤无手臂的双手都被惊掉了。
“是娄常?”
凤无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臂,撇着嘴点了点头。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凤无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而于辞正一边观察着剧情走向,一边用余光瞟着娄常,并没有注意到凤无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