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挺吃惊的,照老头的话来说,酒壶还真有那么点名人价值,虽然是臭名昭著的纳粹,不过现在一切都改革开放了,压根没人去上纲上线的追究这些破事儿,除此之外,我还奇怪这么一个有学问的老教授,怎么好像钻钱眼里了?
钟教授忍不住酒瘾,喝了几口又说道:&ldo;不是我贪钱,而是这里大有文章!你想呢,在酒壶上刻自己全名的习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偏偏这个酒壶上就有,但是这玩意出现在哪里都有可能,最不可能就是出现在咱们的蒙古草原上,我一直想自己有没有机会彻底搞清楚这件事,至少可以写一篇有份量的论文出来!&rdo;
我还是不怎么相信,于是把自己的疑问告诉老头之后说:&ldo;你就不怕上当受骗,这个只是一件假货?&rdo;
钟教授不以为然的摇摇头:&ldo;我开始也不相信,查遍资料也没有找到纳粹在咱们蒙古活动的记载,还为此我还专门写信去问林枫的爸爸,酒壶到底哪来的,你猜怎么说?&rdo;
林枫的爸爸回信倒是很简单,只说这个酒壶是在一个河边捡到的,跟酒壶一起发现的是个背包,烂的不能用,早都扔掉了,另外还有把短柄铲子凑合着可以用,现在还屋里扔着。
钟教授又不厌其烦的让林枫回家时候,专门把铲子给他拿了来学校,这么对照着一看,估摸着事情不会有错,确实是二战德军的装备,这才像个宝贝一样好好把酒壶收藏起来。
我俩的话说到这里,林枫他们四个人玩牌终于玩累了,收拾收拾想休息,我和钟教授只好暂时不再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慷慨的把剩下的酒都给了老头,不过我看钟教授还有话跟我说,想着时间还有的是,也就没接话茬,转头跟林枫打起招呼:&ldo;林同学,听说你老家是内蒙的?是哪的?我还没去过那么漂亮的地方呢,这会没事儿给大伙随便介绍介绍吧?&rdo;
林枫见说到她的家乡,来了精神:&ldo;是啊,我觉得我家是最美的地方!在锡林郭勒的多伦县,以前还叫做二北京呢,跟首都的直线距离不到两百公里。&rdo;
一个男的搭腔了,我瞅了瞅这个男同学,记得叫做黄国栋:&ldo;什么啊,哪有那么近,坐车要大半天呢!&rdo;
林枫瞪他一眼说道:&ldo;我说的是直线距离!坐车过丰宁前后都有盘山道,翻山下来三百多公里,当然要那么久了。&rdo;
钟教授在旁边也插话道:&ldo;不远是不远,我早都想去了,可惜就是怕冷,唉,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rdo;
林枫说道:&ldo;那倒也是,的确有点冷,一年到头平均气温才一度六,夏天高点,七月也只平均到十八度,说起来冬天又冷又长,春天风沙也多,不过习惯也就好了,更何况草原上的风光早让你忘记冷了,冬天皑皑白雪,夏天漫山野花,每年都绿的很早,还有独一无二的地下森林、榆木川榆疏林,加上滦河的那么多河流湖泊,算是塞上水乡了,没事你们都应该去看看,想在一个地方得到最多的感受,我觉得就属我家那里了。&rdo;
我留心把这些都记了下来,说不定还真会跑一趟呢!因为那个酒壶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跟张丽恒出现在一个画面里,而且我看到的酒壶是现在这个翻新过的样子,如果那面见鬼的镜子真有本事,可以照出人临死时的情景,那八成就是在我碰到这个酒壶之后,而且我还记得张兴举说过,失事飞机携带的陨石是从内蒙的一个陨石坑里发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正是林枫同学刚说起的锡林郭勒多伦县!
大伙说了一会话都开始疲倦起来,我和钟教授只好让出了靠窗的座位,一边一个坐到过道旁的座位,让几个年轻的学生,可以趴在小桌上眯一会儿。
第二天中午,我们到了西安,距离昆明还很远,但是买了通票就必须下车改签换乘其他火车,等办完手续坐在候车室里,坏消息来了,换乘的班次居然因为入川的道路积雪,要晚点到第二天,这下几个人没招了,钟教授还想在候车室一直枯等,不过我害怕过年查的严,像我这样潜逃的家伙万一出事可划不来,于是在我的鼓动下,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小旅馆价格便宜,离火车站还有段距离,是一栋两层小楼,由住宅改建而成,要说现在算是春运的旺季,可是住人却不多,我们瞅瞅外面阴沉沉的天,似乎还要下雪,只好一直干坐在房间里玩牌,吃了晚饭早早钻被窝睡觉,四个男的住一间,俩女同学住一间。
早上五点多,我有些内急,忍了半天还是决定起床去解决问题,回来后刚想进自己的房间,却瞅见隔壁女孩儿们的房间竟然开着一条缝,顿时有点奇怪的想这怎么回事儿?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出门在外,俩女孩儿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我摇摇头走过去,想把她们的门给顺手带上,刚巧隔门缝吹来一股凉风,冻的我直打哆嗦,我心想难道女孩儿们房间的暖气坏了?
手还没摸到门把手,那门却轻轻的开了,把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后退两步。
不到六点,天应该还是很黑的,只是夜里下过雪,映的到处有点发白,就在这蒙蒙的光线中,从那门里出来一人,登时把我吓的差点叫出来。
门开的很慢,很像是被风吹开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长头发盖住脸一直垂到胸口,赤着双脚离地还有一尺左右,跟个女鬼一样无声无息的,慢慢飘了出来,离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