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才还因为对方撒谎而生气,结果现在胡说八道的是自己。
云礼心慌不已。
毫不怀疑的程酌注意力逐渐偏颇:“又是那个杨西西?”
“不是,历史社团的。”云礼企图蒙混过关,“哥哥,我不想喝粥了,我没力气。”
“没力气才要吃东西,最后一口。”
程酌耐心地喂了一大勺,而后端水拿药,忙到团团转。
病怏怏的云礼默默瞧着,心中很暖,以至于身体也不再那么难过。
照顾少年吃过药,程酌嘱咐:“你再睡会?”
“我想抱抱。”云礼声音特别小,“我都好多天没见你了。”
他想起电脑上没完成的画,心虚强调:“就十秒。”
程酌凝视片刻,莫名轻笑,伸手就把云礼连人带毯子一起抱起来,待到桌边让他侧坐在自己腿上,这才拿起笔重新工作。
无比温暖又结实的身体,真让人想做梦。
云礼轻轻地靠着,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呼吸浅淡,存在感不如一只小猫。
程酌向来创作速度飞快,其实这日海报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些收尾的细活。
他将图层重新整理好,又反复检查过效果,方才置笔。
时间已过凌晨三点,云礼依然睡得恬静。
香香软软,又因生病而发着烫,可爱又可怜。
强势的男人最怕遇到让自己心软的对象,每次看到云礼,程酌都会有种不知怎么办才好的纯情错觉。
轻吻过云礼的短发,脑海中又飘过微光般的念头。
程酌重新拿起数位笔,给海报上的大圣手中添了一朵金色婆罗华。
向来拈花的只有慈悲的佛祖,而非叛逆的悟空。
奇妙的亮色竟瞬间成了画面的焦点。
这灵感让他很满意。
*
画作完成的刹那,也便结束了与它的缘分。
至少程酌一直以来的习惯都是如此。
次日他醒得很早,正轻手轻脚收拾行李时,门却被人鲁莽狂敲。
虚弱的云礼吓得瞬间睁眼。
程酌目露不悦,打开门一瞧,果然是昨天那个毛手毛脚的男助理。
叨扰了清净的助理挺开心,举起两个大盒子:“程老师,您要的北京稻香村我托人搞到了,最新联名款!”
……
程酌轻咳,试图把东西接到手里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