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后面,很多时候,都只记得一个刘大妈,李老头也忘了。
可李老头不在意,还是一如既往照顾她。
直到临死前一周,像是回光返照,又记得了李老头,大概李老头也能感觉到她时日无多了,跟她求婚,夏郁最后答应了,没有儿女儿孙的祝福,老头老太太就在陌生人的祝福下去民政局领了个证,拍了一套结婚照,李老头宝贝的不行。
还一个劲儿乐呵说她美,这辈子没见过她这么美的人。
婚后两人搬到了一块,一周后,夏郁犯病昏迷,送医院抢救成功,但是刚下了手术台,在里,见了一面李老头,一句话没说完就撑不住,没了。
临死前最后的念头是,“刘大妹子,你死的时候有我在我死的时候我们家李老头儿在,就是可怜了我们家李老头,到时候谁能陪他走一程呢?”
如果没有前几年的喜对比,后面这几年也不会那么苦可是没有后面几年这么苦,就不知道前面有多好,有那么几个人能陪在人生的最后,陪着走完一遭,人间值得!
她感慨,“刘大妹子,李老头,有你们真好!”
夏郁之前就有过一些对从前自己性格的设想,为什么以前,对待快穿世界那么地不认真。
可能就在于这个吧
每一次经历的世界,就像是经历一次新的人生,有时候不是怕忘了自己,而是慢慢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自己,更难过的是,眼睁睁看着历经世界中的亲朋好友离世,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冷眼旁观,这种人生,她怎么可能愿意用心经历呢?
“也不知道我走后,李老头能撑得住不算了算了,再想也没用!”
抹了抹眼睛并不存在的泪水,最终从暮气沉沉状态抽离出来。
金陵方言课程,早半个月前夏郁就拿到了评,跟谢葳蕤老师上课的过程中不断显露语言天赋,在前几天老师终于宣布她出师,自己已经没有能够教她的东西了。
隐藏课程花了夏郁总过六次课程时间,过程中夏郁担心自己过过渡沉浸,每隔三天才进行一次课。
余下像古典舞课程也是顺利出师了,琵琶课程完成二段之后,夏郁就没再继续,这个技能点亮就好,精通就暂时没那个需要,但零零总总加一块也是二十来天的时间过去了。
至于在老年体验课程中的其他技能比如钢琴,茶艺、香道等等在离开课程一瞬间,也被抹掉了,系统的尿性使然,绝不会给她白票免费课程的机会。
翻身起床,拉开窗帘,享受一下来自冬日的暖阳,偷偷从包里拿出一包烟跑厕所蹲坑了
。
今天可有得忙了,北方大年三十包饺子,她妈可是不会动手的,她不会剁馅儿活馅儿,包倒是会的,记忆中的夏郁包饺子这一关从来没跑过去,几百个都是她跟夏轶弄。
“今年好歹有帮手了。”她嘀咕,十几年实在是包出心理阴影了。
很快孟冬也醒了,两人一人占一个卫生间,也不冲突,都捯饬好了,穿上郁蘅女士给两人挑的红色大衣,向楼下奔去。
自郁蘅女士放春假,夏郁三个小的就么闲过,被抓着逛商场,买东西。
给亲戚朋友送的礼品陶棠夏郁都给备好了,她妈就盯上三人的穿着了。
过新年嘛,当然要穿新衣,还得是大红色的,甭管好不好看,够喜庆啊。就连元宝也喜获几个红彤彤的蝴蝶结,小家伙原本十分抗拒,郁蘅奶奶怎么容许它抗拒?直接放出大招夏狗子,在夏轶的威逼下,小家伙只能忍气吞声,带了个蝴蝶结跟铃铛,走起路来,卟啉卟啉的。
夏郁提早回来过年的消息,老夏同志夫妻两人没敢大肆宣扬,奶奶那边没说,就带着夏郁三个小的去她姥爷家跟对老夏同志有大恩的姑姑家吃了顿饭。
夏郁姥爷那边除了郁蘅女士,就一个舅舅,对夏郁一家那是没的说,夏郁家这房子的钱,还是舅舅给的,起初没想要回来,但老夏同志不是个孬的不仅还了,还加了利息,两家相处很好。
姑姑那边,早点因为要供老夏同志读大学,也是高中毕业就不读了。
好在后面托了关系在事业单位找了份工作,毕竟二十多年前,高凭也算高学历了。
老夏同志买房那几年她也是听弟弟的,咬牙跟着买了一套,现在小日子过得不错,就是买的房子住的不近,早些年也是后悔没买一个小区,不然还能帮着管管夏郁姐弟的。
陶棠跟夏郁买的年货礼品大半都送到了这两家,剩下的,这两天也是陆陆续续送到了夏郁爷爷奶奶家。夏郁肯定得露脸的,夏郁爷爷奶奶人不算差,虽然没管过夏郁他们一家,但对老夏这个儿子的家事也从不插手,逢年过节礼数送到就成,就是嘴有点欠,去了难免阴阳怪气几句。
印象中夏郁小的时候没少顶嘴,因为小叔家的堂弟小时候没少欺负夏轶,但奶奶特别偏心,夏轶没少吃亏,长大了,知道顶嘴也于事无补,转头还要挨老夏同志一顿训,就算了。
只是体验过一回老年生活,也是逐渐看出了一些以前看不出的端倪。夏郁爷爷是她大伯赡养,老爷子揣着一套房,大伯在赡养这一面自然不敢亏待,可奶奶这边跟着小叔生活,小婶婶又是个厉害的,小叔一家还要靠着小婶婶的娘家讨生活,夏郁奶奶这边不偏心,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