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摇头道:“不认识。”
玉铎道;“不管谁问,赶快进去不就得了么。”
玉伦看了他一眼:“怎么样,进去迟了会挨挨板子呀,要进去你先进去,我要跟玉楼说会儿话……”
燕翎心头一跳,道:“格格,八爷让我办点儿事去,待会儿再来见您。”
话落,他侧身让了路。
玉伦只当他要走,道:“慢着,什么事这么急,连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
燕翎早想好词儿了,当即道:“是……”
只听鲍师爷的话声传了过来:“哟,您两位也到了,快请,快请。”
鲍师爷三脚并两步,过来见过礼就往里让。燕翎暗暗吁了一口气。
玉伦没法子不进去,瞪燕翎一眼:“去办你的事儿吧,待会儿别忘了找我。”
在燕翎欠身答应声中,她扭呀扭的走了。玉铎紧跟在她后头,没再看他一眼。
燕翎摇摇头,暗暗笑了一声:“好窄的心胸,好大的醋劲儿。”扭头也走了。
燕翎过了一个院子,到了另一个院子,尽量避开人,默默地顺着纸条儿上那条弯弯曲曲的线走,总算很顺利地到了那条线的终点那个小院子里。
打量眼前这个小院于,又是相当幽雅的一处,有花、有树、有假山,简直就是个小花园,三边儿长廊、有房子只是静悄悄的,听不见人声,空荡荡的,也看不见人影儿。这是谁约他上那儿来的,会不会是他会错了纸条儿上的意思:燕翎正这儿疑惑地思忖着,忽然,一阵轻快的步履声音,从对面院墙那扇门那边传了过来。
燕翎脑中闪电般一转,很快地躲进了附近一处屋角后。
他躲好,那阵轻快步履声带进个人来,是位十八九岁丫头打扮的姑娘,模样儿挺俊,还带着三分俏。姑娘她进门乌溜溜的眸子一转,皱了眉:“真要命,怎么还没来。”
轻轻的那么自言自语一句,燕翎耳目敏锐,听得清清楚楚,她等的是谁,难不成送信儿的弄错了人。不会吧,那么多人,怎么找错到他头上来?燕翎正这儿诧异,那姑娘扭头要走,他忙轻咳一声从屋角后走了出来!
这声轻咳惊动了那位姑娘,本来转身要走的,闻声忙转了回来,一见燕翎,美目中射出两道惊讶,喜悦光芒:“请问,您这位……找谁呀。”
燕翎看了看她,取出那个小纸团儿,展开:“姑娘先看看这个。”
姑娘的一双美目刹时又睁大了,喜悦光芒更浓,忙走了过来,看看那张纸条儿,抬眼轻声问:“您姓燕?”
燕翎心头一跳,知道他姓燕的可不多,这会儿他可以确定了,找他的一定是谢蕴如,他点了头:“不错,燕翎,姑娘是……”
姑娘道:“燕少爷,您快请跟我来吧。”说完话,她转身就走。
燕翎跟上一步,道:“姑娘是……”
姑娘瞟了他一眼:“我是谢姑娘身边儿的,您可以放心了吧。”
燕翎的确放心了,跑在姑娘后头,没再吭一声。
姑娘走得相当快,出这个院门,过一条狭长的走道儿,又走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比刚才那更小,可也挺雅,院北只座落着两间屋,门都开着,静悄悄的。
可是两个人刚一走近,靠东那间屋里就传出了话声,谢蕴如的话声:“湘君,客人来了没?”谢蕴如的话声归谢蕴如的话声,可是话声虚弱,有气无力的。
燕翎一怔,忙道:“姑娘,谢姑娘怎么了。”
叫湘君的姑娘忙道:“姑娘病了。”
燕翎急了,闪身扑过去,推开门闯了进去,这间屋一明一暗,外头是间小客厅,里头有扇门,垂着帘儿,想必那才是卧室。燕翎三不管,一到就掀帘进去了。
没错,是谢蕴如的卧房,小一点儿但室雅无须大,有药味儿但掩不住那股小幽香。
谢蕴如人在床上,拥被半躺半坐的靠着,人没见怎么憔悴,可是娇靥红红的,多少带点儿病容。她先给燕翎个白眼:“就知道你会这么冒失。”
她这句话说完,燕翎已到了床前,伸手按上了她的香额,烫烫的,显然发烧了。
“蕴如,你这是怎么了?”燕翎急问。
谢蕴如道:“我不碍事儿,先别管我,我有要紧事儿要告诉你,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