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快步走了进去,开开门一看,门那边是条走道,两旁粉墙高砌,从墙头伸出两列夹竹,挪个幽静的走道,走道那头又是一扇门,门关著,仍听不见一点动静。
这条走道通那儿?会不会通谢蕴如住的那个小院子。
燕翎走了过去,伸手推推门,推不动,显然里头闩上了。
别的门虚掩,单这扇门上了闩,可见这扇门那边是个颇为重要的地方。
会是什麽地方呢?燕翎提口气,往上一窜,扒住墙头往里看,看得他一怔。
好大个院子,不是谢蕴如住的那个小院子。
大院子里花木扶疏,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就是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声音。
这是什麽地方?不管这是什麽地方,燕翎他得过去,不能回头,回头就会碰见鲍师爷,没办法,只好进去了。对燕翎来说,有这堵墙等於没有,燕翎一翻就过去了。
燕翎进了大院子,落了地,仍然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动静。
然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门,看看有那扇门可以通到别的院子去。
看了看他皱了眉,亭、台、楼、榭都有就是没看见那儿有门,这可怎麽办?
难不倒燕翎,他辨别一下,刚才那个大院子的方向在西边,应该只往西走,不然回不到那个大院子去。燕翎快步走向西,顺著一排屋宇後,这条路比较隐蔽,就是万一大院子里突然来了人,也不容易一眼就看见他。
燕翎疾快地往前走,走没两三丈,他突然听见了动静,动静来自前方五、六丈外的一间房。燕翎立即提高了警觉,轻轻地走了过去。
他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他听出来了,是有人在说话,他只听见一个人的声音,相当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谁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自言自语?
到了那间屋後了,燕翎把身子贴在墙上,慢慢探头从後窗往里看。
他看见了,看得他又一怔。这间屋像是间卧房,相当华丽的卧房。
有个身材高大,黑布罩罩著头,只留两个眼洞的黑衣蒙面人站在一张大床前。
床上放著一个半尺来高的木头人,身上贴著一张上写朱字的黄纸,那黑衣蒙面人就对著那个木头人比手划脚,念念有词,听不出他念的是什麽。
念著念著不念了,黑衣蒙面人伸手拿起木头人,咬破右手中指,把血滴在了木头人胸前,然後把木头人往床下一放,转身往後窗行来。
燕翎缩身急躲,他明白了,他知道这个黑衣蒙面人是在干什麽了,敢情是用邪术在咒人。
咒谁?这黑衣蒙面人不是来吃饭的。
燕翎正这样想,後窗开了,黑衣蒙面人跨腿就要跳出来,可是他够机警,就在这时候他瞥见窗外贴墙躲著个人,他一惊就要缩腿。
他机警,他快,可是燕翎比他更机警更快,燕翎早就想到了,只等对方一往外跨,就非看见他不可,所以那黑衣蒙面人刚一缩腿,燕翎就采取了行动!
闪电探掌抓住了黑衣蒙面人的衣裳,猛力一扯,硬把黑衣蒙面人扯出了窗户,一个跟头摔了出来。
黑衣蒙面人好身手,一个跟头翻落地,著地即起,腾身横跃,直往前掠去。
燕翎当著他逃出手去,冷哼一声进了上去,左掌一抖,琵琶手直拂黑衣蒙面人的後心。
黑衣蒙面人自然知道後心是要害,翻身一掌拍出,两掌推实,砰然一声,燕翎只不过一幌,黑衣蒙面人却一步退向後去。
燕翎淡然一笑道:“就这麽点儿玩艺儿,也敢跟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