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澜衣看着底下变得有些蠢蠢欲动,而不再是一味排斥的群众,内心默默比了个剪刀手。
台下一些年轻人是真的有些躁动不安了。
这可是相当于白捡的钱!
只需要吐几口唾沫,就可以拿好几锭金子,少奋斗了一辈子!
至于城隍爷是否会生气……
若是吐唾沫的人多了,想必城隍爷也生气不过来吧。
当即,底下就有一肩膀上搭着汗巾的健壮庄稼汉跳上看台,走到石像旁边。
他的面庞黝黑,眼睛却清亮的吓人。
他的声音洪亮,“俺婆娘打小信奉河伯,但俺的三个闺女,都被投到河底,去做河伯的新媳妇。俺不服,河伯和城隍爷都是地下当官的。河伯抢我闺女,俺凭啥不能吐城隍爷一口唾沫?”
这话一说出口,台下就有人大笑起来,觉得这汉子颇为有趣。
但是宋澜衣却笑不出来。
三个闺女,都嫁给了河伯。
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嫁给河伯做妻子?
那只能是因为……前面那个死了。
她看着庄稼汉,微微推开一步,“请。”
庄稼汉被宋澜衣这个动作弄得一愣,原本还是粗声粗气的,一下子就细声细语,“谢谢。”
他走到城隍爷前,微微吸了口气。
“he~tui~”
宋澜衣就见一抹浓痰糊在城隍爷的神像上。
她的眉梢骤然跳了跳,有一瞬间,连额角的青筋都暴起。
庄稼汉转过身,看向宋澜衣,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行了吗?”
看他的意思,仿佛这样不行,还可以再糊几口痰上去。
宋澜衣有点生理不适,但却又莫名舒爽。
这些鬼神吸食香火,恐怕也没有想到,终日打雁,会被雁啄了眼。
她哭笑不得地将金元宝放在汉子手上,勉励了一句,“做得好。”
庄稼汉听到这话,莫名有些信欣喜。
他一见到黄澄澄的金子,还有一种犹在梦里的感觉。
金子……就这么到手了?
只是还未等他咬一口,鉴别金子的真假,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道劲风。
宋澜衣眼疾手快,将汉子推到一边,面对突然复苏的神像以及即将到来的拳头,她不再保留实力,直接调转体内的才气,悉数释放,一指点出,低喝一声,“大衍!”
一道锐利到世间光彩全无的剑光就蓦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刺啦。
轻轻一道剑光划过,神像上的一个大拇指应声而碎。
与之相反的是宋澜衣。
她面色微微苍白,还是依靠血藤抓住身侧的石柱,才免于滑落在地上。
她转过头,佯装淡然,“蒲老,接下来我就不出手了,该你来战了。”
蒲松听到这话,好悬没气乐。
这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死要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