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玺挣开顾景沄跳到一边,捏着书角继续道:“辗转亲密几番,两人逐渐意乱情迷,太子解开衣带,抓住江玺的手放到……咳咳,算了,这段殿下自己脑补吧。”
顾景沄气息不稳,羞愤难当,明明是外人编造的东西,却被江玺三言两语搞得乱了心跳,追着他要抢书:“站住,把书给孤!”
“不给不给就不给。”江玺跟他绕着圈,翻过几页又自顾自朗声念起来:“暮雨惊春,雨打桃枝,这一刻春光旖旎,太子从身后环抱住江……不对啊,从来只有我从背后将殿下拥入怀里,还有这什么太子低头要去亲江玺,江玺羞涩躲开……呸,我有那么怂?简直狗屁不通胡说八道,男子汉无所畏惧好吧,不就是亲……嗯?殿下您怎么了?”
见顾景沄忽而捂着头身形踉跄几步,继而跌坐在地,整个人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江玺还以为他方才酒喝多了头疼,忙跑过去把人扶住:“怎么……”
话未说完,顾景沄猛地暴起,一把夺过江玺手里的话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到窗外。
江玺:“……。”
四目相对,沉默过后,江玺给出一句简短的评价:“不讲武德。”
顾景沄局促地往后退了一步,偏过头意图掩饰脸上的红晕,皱眉道:“谁让你看这些书的?”
江玺无辜地摊手:“师父们给的,我可不会去买这些书,殿下不信可以去问。”
无条件为又孝顺又善良的徒弟背锅,是每个师父义不容辞的责任。
顾景沄不信他的鬼话:“男子汉敢作敢当,你不敢?”
江玺眨了下眼:“当然敢。”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他还是男子汉,这两者又不冲突。
顾景沄嗅了嗅鼻子,侧眸看向那只被遗忘的烤鸡,简直无语凝噎。
江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鸡都快点被烤成块黑炭了,江玺抬手一挥,内劲形成的气流扫向火堆,猩红的火瞬间消灭。
“怎么办?它焦了。”江玺看向顾景沄:“殿下吃吗,你一口我一口,缠缠绵绵氛围一上来,就会觉得吃这只烤焦的鸡好像在吃蜜糖一样,方才那话本里就有写过一段情意浓浓互相喂食的,要不咱们来还原下那个场面?”
顾景沄忍不住看向他,却看不出江玺说这话时,到底是毫无杂念故意调笑,还是心思不纯故意撩拨,反倒弄得他心乱如麻,生出平生少有的手足无措来。
见顾景沄强作镇定,目光飘忽就是不看江玺,也不说话,耳根比外面的朱砂梅还要红,愈是这么个反应,江玺心里的小恶劣愈是躁动,一下子拉近他跟顾景沄之间的距离。
顾景沄陡然像只惊弓之鸟:“你干什么!”
他身后是张木桌,江玺毫无征兆压下去时,上面的奏折和水壶茶杯都被打落在地,碎片水珠都溅落在摊开的奏折上。
顾景沄眼底映入头顶上的房梁,继而视野又被俊朗张扬的面容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