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众人都以为林嬷嬷会对昨儿的事作一番解释,然而并没有。林嬷嬷身边的小丫头照例拿起花名册点名。点完名就又径自出了门去了,仿若林嬷嬷的存在只为了听丫头念一圈名字一般。
&esp;&esp;有细心的如扶风一般的人发现,丫头念名字的时候是自动跳过了香榧和魏紫的名字,仿若从来没有过这两个人一般。
&esp;&esp;众人站着一声不吭,待林嬷嬷一出门,便又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有那胆子大的就问一直在旁边立着如菩萨一般的秦姑姑,“秦姑姑,今儿怎么不见香榧妹妹和魏紫姐姐?”
&esp;&esp;秦姑姑脸一板,少见的严肃冷脸:“不该晓得不要去晓得,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esp;&esp;众人听得又是一凛,默默的闭上了嘴。
&esp;&esp;当日的早课众人都有些心思不定,有个小姑娘还把砚台碰倒,洒了计数童子半身的墨。又有描红描错了字,被司书当场指出来,羞了一脸的。
&esp;&esp;大家都有些惶惶然,莫名其妙的少了两个人,林嬷嬷等人却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esp;&esp;好不容易的捱过了早课,午膳时分,管事丫头也都自己用膳,有那胆子肥的人还是低声讨论了起来。
&esp;&esp;“听说昨儿个死了人了?”
&esp;&esp;“什么?”
&esp;&esp;“是真的,说是管房的金雀大丫头挂了梁上?”
&esp;&esp;☆、打听
&esp;&esp;扶风不由得侧了耳朵,仔细听着。
&esp;&esp;午膳都是几章小方桌,众人不拘,随意落座,扶风背后的是两个约莫七八岁的年岁稍大些的丫头在低声说话,如若不是扶风刚好在斜角上,还真听不见。
&esp;&esp;一个耳朵上挂着的小米珠的丫头看着另外一个穿着红袖小软鞋的小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
&esp;&esp;扶风隐约记得挂着小米珠的小姑娘是叫兰亭的,另外一个却没有印象了。
&esp;&esp;眼下那穿着红绣小鞋的小姑娘招了招兰亭,只轻轻的对着耳朵说话。扶风听不见,便直起了身子,搜寻贯月的影子,这丫头年纪小,但胜在家生,在这园子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准她会知道点什么。
&esp;&esp;贯月在左侧的方桌子上,并着悦铎二人,无精打采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挑着饭粒儿吃,往日里午膳总是凑一块儿的,今儿个各人都有心思也就没有注意,各自坐下了。
&esp;&esp;扶风按下心里的疑问,只老老实实把饭食用了,这才在走廊边上慢悠悠的晃荡,贯月和悦铎二人才渐渐的靠拢了过来。
&esp;&esp;扶风只刚看向贯月,贯月就苦笑道:“妹妹别说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今儿早起抽了空在院子里闲逛遇着我堂姐,刚刚开了口,被狠狠骂了一通,不让我打听这事体。”
&esp;&esp;扶风疑惑却更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林嬷嬷什么绝口不提香榧二人,更不让议论此事?香榧和魏紫到底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那声尖叫是谁的声音?香榧二人现在哪里去了?是生是死?
&esp;&esp;贯月四下看顾了一下,低下了声音,只能在很近的距离听到:“香榧和魏紫屋里的金雀昨儿个投缳自杀了,听说是被香榧和魏紫二人告了反状,怕受罚就寻了死。”
&esp;&esp;扶风心里一跳,这说法倒是和刚才从兰亭二人说的一样。
&esp;&esp;扶风也低声的问:“可知香榧她们现在在何处?”
&esp;&esp;贯月道:“妹妹莫问,我也不知道的,我堂姐说打听这事就是寻死,不让问”
&esp;&esp;贯月话音刚落,卢风几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贯月便闭了嘴,只与扶风说着下晌女红课上能见得几种贵重料子去了。
&esp;&esp;下午习了女红,秦姑姑一改早上的严厉说话的模样,一样笑盈盈的给众人讲布料的样式花色、搭配。
&esp;&esp;扶风暗暗心惊,这院子里,个个都是演戏高手。自己一个科班出身的演员,在这群以真实身份出演的人面前,被虐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