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卢风看着扶风从自己面前经过,施施然走了。卢风很想伸手去挠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很想用力推上一推,听说有了身孕了,卢风的牙咬了死劲死劲,连迎春都听到了咯吱声。
&esp;&esp;可卢风什么也没做,迎春一颗心落了下来。
&esp;&esp;卢风半晌,扭头看向扶风远去的方向,幽幽的道:“果真是不一样了。”
&esp;&esp;迎春低着头装着没有听见。
&esp;&esp;半晌,卢风才道:“走吧,去和太夫人请安去。”
&esp;&esp;迎春一愣,道:“姨娘不是说去看老爷吗?”
&esp;&esp;卢风道:“老爷如今想必不想看到我,能看不能用的,啧啧,别去刺激他了。”
&esp;&esp;迎春头差点低到了胸口,再不敢多说一句,只搀着卢风往栖福堂去。
&esp;&esp;栖福堂里扑了空,太夫人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断了腰,当即就哭死了过去,香雪香柳掐了人中才回转了过来。
&esp;&esp;又着人请示姜氏寻大夫,闹了个人仰马翻,如今醒过来一齐往姜氏院子里去了。
&esp;&esp;扶风到的时候,隔着院门都听到了李氏的哭声,震耳欲聋。
&esp;&esp;扶风都有点想转头回去了。
&esp;&esp;望山院是姜氏院子,如今大夫诊治过了,说是伤着了脊椎,下半身没有知觉,再不能好了。
&esp;&esp;严谦醒过来时听了老太医的话,伸手就抓了老太医的领子,嘴里破口大骂,“你个庸医,没医术就不要出来危言耸听,快拉出去见官,另寻一个高明的来。”
&esp;&esp;姜氏面无表情让婆子去扯了严谦的手,安抚太医一通,给了诊金送出去了。
&esp;&esp;严谦嘴里仍不停歇,先骂太医,又骂姜氏,只道姜氏要害死他,寻个庸医来。
&esp;&esp;接着李氏就带着一群婆子丫头到了,李氏扑上去就和严谦抱头痛哭。
&esp;&esp;严谦床边立着三个姨娘,一前一后拭着泪。
&esp;&esp;扶风进去时看到就是这一副画面。
&esp;&esp;李氏看到扶风,道:“孙媳妇,箴儿去哪儿了,快让他去寻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让他去找皇上,请侯太医来。”
&esp;&esp;姜氏真佩服李氏的勇气,那是皇帝御用的太医,轻易不出宫,方才请的李太医已经是除了侯太医最最厉害的了。
&esp;&esp;扶风自是不敢推辞,便道:“侯爷清早就被季匀叫走了,说是皇上寻他有事,等侯爷回来了,孙媳一定跟他说。”
&esp;&esp;李氏一听,是皇帝叫走了,总不敢冲去皇宫叫人吧?便也闭了嘴,只搂着严谦哭。
&esp;&esp;如若不知道前因后果,看着这半白的严谦和白发苍苍的李氏搂着哭做一团,还真是让人心酸。
&esp;&esp;可是这分明就是严谦自作孽造下的罪。
&esp;&esp;严谦这会子才想起那打断了自己腰的人来,对着姜氏大叫:“严综那孽子呢?为何没有见到人!”
&esp;&esp;扶风看着气得只捶床板的严谦暗暗摇头,就算严综在这,难不成严谦还起得来床打人不成。
&esp;&esp;严综在门外侯着的,此时听到召唤,进得门来直挺挺跪了下来,伏身下去就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道:“是儿子的错,全凭父亲责罚!”
&esp;&esp;那严谦瘫在床上起不来,捡起身后的瓷枕就往严综头上砸去。
&esp;&esp;严综不避不让,那瓷枕“哐”一声砸在严综额角,落下地上碎了一地。严综晃了晃身子,束着头发的额角瞬间就溜下了一股殷红的血。
&esp;&esp;一旁立着的唐姨娘“哇”一声哭出来,两步走出来,搂了严综就去拿帕子去按伤口,一边哭:“老爷,综儿他不知道是您呀,这事儿赖不着综儿。求老爷饶了综儿吧?”
&esp;&esp;白姨娘今日穿着素色衣裳,不若往日的花枝招展,抬手去擦泪,白姨娘今年还不到三十,还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严谦一瘫,还不成了守活寡。此时越想越伤心,哭道:“我可怜的老爷哟,如今可怎么办才好?不赖综儿赖谁,这下手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