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司徒堇觉得自己可以登场了:“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把研究和生产分开进行,这样保密的难度应该可以降低不少。”
“分开?”司徒坚感觉司徒堇比贾瑚更不靠谱,“那不就是纸上谈兵了吗?”
谁知贾瑚对司徒堇的说法非常赞同,还搬出了实例来证明:“我之前搞出的玻璃和水泥,其实就是殿下说的模式。工匠们都是照我说的去做,每个人负责其中一个环节,谁也没法单独操作。”
见司徒坚还想说什么,司徒堇抢先一步开口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保密,而是有没有人会纸上谈兵?”真没有的话,他们还得从头培养。
皇帝听他们吵吵嚷嚷了半天也有点累了,让每个人回去写个折子,把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写出来,然后就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从皇帝的御书房出来,司徒堇拖着贾瑚回了东宫自己的书房,悄声问道:“你会不会制造火铳和火炮?”现在他觉得最可靠的只有贾瑚了。
“会也不会,我还没有活够呢。”他做点能提高生活品质的小东西,皇帝很满意,各种奖赏不断。可他要是会做火器,贾瑚不认为皇帝还能笑得出来。
“嗯……”司徒堇愣了愣,总算把句断对了,释然道:“没事没事,有个保底的心里感觉踏实点。”没有来自外界的刺激,皇帝肯定没有改进火器的动力,如今皇帝想改了,一切就还来得及。
贾瑚会当然更好了,他们能有更高的效率,不会也没关系,现在的东西方差距还没到追不上的程度。倒是他们可以趁此机会培养专项人才,贾瑚之前搞出的那些课本正好派上用场。
“你们先搞着,搞到哪步是哪步,等我出去转一圈回来再一起搞,会显得比较名正言顺。”贾瑚的算盘打得挺好,如果有机会缴获西洋人的枪炮,那就更好了。
“怪不得以前能跑到火星,你是不是在哪里待久了都嫌烦?”别说贾瑚了,就是司徒堇这种自认为比较宅的人,在宫里待了小十年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也没有呀,如果能遇到有趣的人,我还是待得住的。”但是他家的人都太无聊了,唯一不无聊的弟弟还调皮得要命,贾瑚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出门晃悠一圈,调整一下心情。
“我也很无趣?”司徒堇有种自己被无差别扫射到的委屈。
贾瑚无语,甩给皇长孙一记大大的白眼:“何止无趣,简直是又小气又无聊。”
“哈哈哈!”司徒堇这下舒坦了,“你什么时候向皇爷爷请旨,提前告诉我一声。虽然他不让你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万一呢,我还能帮你说两句好话。”
贾珠的婚事已经要开始走正式程序了,贾瑚这边还没着没落,王夫人比贾赦还要着急,在史太夫人面前提了好几次。
这年头的大家子弟,婚事都是讲究个长幼有序的,除了年龄实在相近的兄妹可能不按顺序来,其他情况都是不能例外的。
贾瑚和贾珠的排行虽然是分开的,可史太夫人尚在,西府两房人又没有分家,贾珠的婚事自然不能顺便跑到贾瑚前头。史太夫人看得出来,贾赦绝不是故意耽误贾瑚的婚事,可他在客观上就是达到了耽误的效果。她劝过贾赦好几次,不要好高骛远,挑个门当户对性情温顺的就好,但是贾赦不听,就想要个四角俱全的儿媳妇。
眼看母子两个就要僵持住了,贾瑚出来给他们解了围,说是自己的婚事暂时就不烦老太太和老爷操心了。因为皇帝给他派了出海的任务,未来两、三年可能都不在家,婚事可以过几年再提。
“出海?出什么海?”此言一出,贾家众人皆惊,纷纷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圣人的船队不是已经下过两回西洋了吗?今年秋天还要出去,圣人让我也去见识见识。”天地君亲师的年代,把皇帝搬出来最管用了,谁也不敢反驳。
贾赦刚刚还在跟史太夫人争论呢,他的瑚儿哪哪都好,必须要京城最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怎么可以将就。没等他们争出结果,贾瑚突然说他要随船队出海,还是皇帝让去的。
贾赦顿时就懵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史太夫人一辈子见多识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了。她只是不想要儿子太挑剔了,免得误了孙儿的前途,可是……
“怎么就轮到你了呢?就不能跟圣人求求情……”海上的生活多苦啊,贾瑚年纪也不大,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呢,该不是被谁给陷害了吧。
不怪史太夫人阴谋论,因为她儿子也是这么想的。贾赦回过神来,慌乱道:“瑚儿,是不是你得罪什么人了?”
贾瑚要被这对母子难得同步的脑回路给打败了,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道:“我没有得罪谁,也没有谁要害我,是圣人想要勋贵人家的年轻子弟多出去见识见识。”
“是单让你一个人去,还是其他人都有份?”不知怎地,史太夫人这话让贾瑚听了莫名有些耳熟。
“不只是我,南安王府的世子霍炯也去。”从司徒堇那儿听说霍炯也想出海时,贾瑚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古早剧版《红楼梦》里那个在西海沿子吃了败仗的南安郡王。从年龄推算,那个南安郡王应该就是霍炯,他打了败仗被人扣押,朝廷派人和亲,南安太妃舍不得自己的亲闺女,便把探春认作义女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