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干净,才问:";两位小公子想吃些什么呢?";
赵谨睿一时间不知怎么答,倒是赵谨霆先出声道:";这位大娘卖的是馄饨面吧?就来两碗吧。";
摊主大娘忙应了声,就忙去了。
赵谨睿有些好奇的看着赵谨霆,低声问:";三弟如何知道她是卖馄饨面的?";
赵谨霆不免有些不屑的瞥了眼赵谨睿,答道:";这地方又怎么可能有人卖山珍海味的?这种小摊子,到处都常见的很,就是卖些馄饨汤面之类。哪里还来其他的。";
赵谨睿闻言觉得有些惊讶,不禁问道:";三弟怎么会知道这种小摊到处常见?";
赵谨霆窒了窒,他总不能答说以前天天看到?而且那时候就连吃上一碗馄饨面对他而言都如同登天之难啊!赵谨霆只能讪讪一笑,道:";曾有人说起过。我便记着了。";
赵谨睿微微一挑眉,道:";有这等事?";
赵谨霆面不改色,自然就道:";不错,是母妃身边的宫人闲聊时说起的。";那还是得托他得福不是么?
赵谨睿";哦";了一声,道:";看来我还得多学学这民间之事。";
赵谨霆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
赵谨睿见状也就不再说这些,倒是随意聊了几句关于这次田猎的事。说是民间擂台来了不少高手。
赵谨霆一听心里微微一动,他想他是知道赵谨睿为什么会对这擂台这么感兴趣了。二皇子这个鸡肋的身份,对于宫廷权贵而言委实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民间而言,就完全不同了。毕竟那是二皇子!若哪个平民百姓能得到皇子的赏识,那可绝非一般的荣耀。想当年赵谨睿在民间的声望极好,可不就是因为他";亲民";么?而且赵谨霆还想起一件事。赵谨睿曾经的一个心腹手下廖广杰似乎就是他在田猎上寻到的帮手。
反观赵谨霆过去他是如斯自傲,再加上萧家如此雄厚得实力,赵谨霆手下得人多是出自萧家的举荐。对于在民间寻找帮手的事,赵谨霆是不屑为之的。直到这样的情况到了后来处处制约了赵谨霆,他才明白他错的有多离谱。他能够走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萧家确实功不可没。所以,至今回想,若是没有萧家,赵谨霆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还能走到那一步。那时候他发现萧家的存在已经真正的危及皇权的时候,赵谨霆才意识到他几乎无能为力。即便他不想当一个傀儡皇帝,可是。。。。。。
";两碗馄饨面。两位小少爷可小心烫着。";摊主大娘很快端来了吃食,同时也让赵谨霆回了神。
赵谨睿这回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样子,很自然的取了筷子,还递给了赵谨霆一双。然后就准备开吃。估计是从来没吃过这种小摊,赵谨睿的神情显得相当好奇。
赵谨霆看着这模样的赵谨睿露出淡淡的笑意,果然还是个孩子。想着,他也将面前的馄饨送入口中。久违的味道让赵谨霆真正意识到曾经的一切已经离他远去,他要做的该是如何活好今生吧?
";哎,真没想到这小摊的吃食还真是不错。";赵谨睿显然有点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馄饨面,估计是没想到在宫外的小吃味道相当可口。
赵谨霆笑笑道:";平日吃惯御膳房的东西,吃些新鲜的,自然就好吃了。";
赵谨睿赞同的点头,道:";三弟说的有理。";
两人就着小吃低声谈论着,看上去气氛相当融合的样子。
其实会和赵谨霆如此相处,也完全有些出乎赵谨睿的意料。不论近日来赵谨霆有多大的改变,他毕竟还是三皇子,背后站着的是萧家。在身份上同为皇子的赵谨睿却是无法比拟的。而这也正是赵谨睿这么些年来屡屡压抑着的不甘来源。每次看到赵谨霆小小年纪在宫中几近肆无忌惮,没有人会责怪他,更没人敢多说一个字。赵谨睿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曾无数次的被赵谨霆恶作剧而不得发作,又有多少狗眼看人低的宫人欺负他们母子,他也只能忍受。更有多少次明明他可以做到的事,却生生要装着做不到。一切只因为他必须忍,他必须活下去。
赵谨睿不可否认的嫉妒着赵谨霆,可他也同样羡慕着,他接近赵谨霆为的或许不仅仅是安婕妤的嘱咐,那个耀眼的可以笑的如此恣意的小人儿才是真正吸引着他目光的源头。赵谨霆似乎由始至终都活在他无法企及的地方。如果他想接近这傲气天成尊贵无比的小人儿,他能做的或许只有成为王者,真正走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才可以。。。。。。
赵谨睿的眼神有那么一瞬的暗下,眼中的深沉甚至不像是他这样一个年纪的少年能够有的。然而,在宫中这么多年,打从他出生开始就已经随时活在生死关头的赵谨睿绝非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平庸。只不过在目前而言,真正知道赵谨睿手段的人,恐怕也只有重生一回的赵谨霆了。就算是已经选择站在赵谨睿这一边的杜家,恐怕也完全想不到赵谨睿会是如此的一个人。
要知道,杜家能够在朝堂上三代为官,更与萧家分庭抗礼,必然不会是简单的人物。但他们只是选择深深的伏峙,而不是像萧家那样如此张扬,最终却终为帝王所忌。虽然萧家那时已然离成功不远了。然而,他们似乎忘记了这个天下仍是姓赵,甚至忘记了还有一位深藏不露的二皇子赵谨睿和他身边的一众忠心耿耿的臣子。
至于杜家一系最终会为赵谨睿所用,可不是折服在赵谨睿的睿智和他的手段之下么?
只不过眼下除了赵谨霆,谁都不会知道这个正在小摊边吃馄饨面的少年皇子会是将来的不世帝皇。
赵谨霆很快吃完了馄饨面,他颇为想念这个味道,想当初他想吃很久很久却没有那样的机会,而这回重来,他又一直在宫里,日日锦衣玉食,更不可能有机会出宫。这回能吃上这个,也算是圆了他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