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回到淮安候府,宋非烟才得知淮安候突然生起了病。
据说淮安候连夜发起高烧,梦魇不断,今晨醒了便一直叫嚷着府上有不敢接的东西。
宋非烟打听了一圈,还得知淮安候安排了一小斯去给生母烧纸钱。
看来那小斯说的不全是假话。
一路不紧不慢地回到院子,今天这一向无人问津的院子外竟然站了一个人。
“大小姐,”在这等了整整两个时辰的管家见宋非烟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地道:“侯爷请你过去。”
宋非烟露出几分诧异:“他这时候还有空见我?”
“你——”管家气得破了音,似乎想发脾气,却碍于宋非烟的身份强忍了下去:“侯爷吩咐的,等你回来就去正院,请吧——”
最后宋非烟还是去了正院。
一踏入院门,正屋里就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间接还有几道乐器响。
这是……跳大神?正屋里一个黄袍道士手中拿着一只铃铛摇来摇去,叮叮当当的声音晃得人耳朵疼。
宋非烟跨过门槛,背对着她的道士猛地转过身,大喝:“哈!邪祟孽障!当斩!”
屋里当即涌出一阵惊慌声,众人神色各异地盯着宋非烟,在宋非烟看过来时又连忙移开眼神身体往后挪去。
“我是什么?”宋非烟顶着道士手中那把直指自己的桃木剑,不怒反笑地问道。
道士拿剑的手抖了一下,下一秒强硬道:“你身上有当年那邪祟的血脉!”
说了一句,道士匆匆回到床榻前:“侯爷,此孽障不除,只怕侯爷永不得安宁!若贫道猜得不出,此女便是当年那邪祟生下的孩子!”
“咳咳……”淮安候虚弱道:“道长当真法力高超,不错她正是……”
“侯爷,此女留不得啊!”
听着两人的对话,宋非烟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笑盈盈看向那道士,问道:“道长说说,我如何留不得?”
“你——”
“莫不是我呆在这里他便会一直病着吧?搅得侯府人人不得安宁?”
想要说的话被宋非烟抢先,道士张着嘴巴半响无话,最后一拂袖,硬邦邦道:“你既然知道那便更应为侯府安全着想!”
宋非烟闻言笑得更欢了:“那我说你出现在这里,他的病也会越来越重你信不信?”
“我?!”道士闻言又惊又怒,“你这孽障勿要胡说八道!”
可是道士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淮安候一阵巨咳,下一秒,淮安候弹起身子,咯出一口血来!
“怎么样?现在你信吗?”宋非烟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道士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他看着淮安候咯出的一口血,脸色变得煞白。
在道士愣神间,宋非烟当机立断道:“这道士妖言惑众,若是在让他呆在这里,只怕他命不久矣!”
“宋非烟,你大胆!”宋霏宁从人群中走出来,转头又对管家命令一句:“快去请大夫!”
宋非烟指着淮安候:“我如何大胆,你没看到他都吐血了吗?好妹妹,你不会是想让爹死吧?”
“宋!非!烟!”这次出声的却是淮安候,“你……你果真跟你那个娘一样……道长果真没有说错……你这……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