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涅槃嘱魔君长逝
出了小凉山,一行人没有做任何耽搁,飞一般地离开了隐雾山地界。六木熊小心翼翼地紧紧跟随。
难道这群魔头都没有胃肠不成?六木熊对这群人翻山越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感到甚是惊奇。其实他哪里知道,魔门的武功讲究的是内里乾坤,只要真气在体内运转三个大周天,便有如重生一般,不乏不倦。当然如果在真气轮转再生的时候遭到外力打击,那就会让自己擎受永不可愈的致命创伤。所以,内里乾坤通常都是在自修和行进时运用的,这样既延长了行动的周期又不至于产生没必要的麻烦。
最苦的当然还是六木熊,他可是实实在在的饿了三天。虽然以前为了完成埋伏刺杀的任务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但终究还是血肉之躯,要说没有影响那绝对是假的。六木熊心想,若他们“一意孤行”直达终点,目的地近倒还好,可要是再走个两三天,即使自己坚持到了那里也是成了自投罗网的飞蛾。想着想着,又翻过了一座大山,眼前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魏白和那海兰交换了一下眼色,示意大伙儿目的地到了。省去了担心,六木熊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灯火是从山坳里的一处类似简易军营的地方映出的,魏白让其他人在远处等着,独自和那海兰去到了营地的门前和守卫交涉。对方显然对他们的到来非常高兴,连忙将他们让入营中,其他人稍微拖后了一点也跟了进去。
六木熊压根就没想马上进去,因为他已经饿得有些发慌,于是决定到周围找点吃的,反正他们在里面一时半刻也不能离开。
六木熊绕着这里的外围转了一圈,他发现这个营地其实是在一个墓冢的基础上搭建起来的。冢前的空地正好给营地的搭建提供了方便,墓冢的高大石碑正好成了了望的岗哨。六木熊潜行到了营地的背后,也就是冢包儿的地方,他对这个隐秘的墓冢产生了好奇。冢包儿很大,直径有十几丈之长,而且全部由大理石雕成,蔚为壮观,与这个无名的山坳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谁会把这么宏伟的建筑建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地方呢,六木熊想着,同时自己也转到了冢包儿的背后,也就是墓碑对面的一侧。这里由于和后山相连,所以已经是杂草丛生,灰土高垒了,但直觉告诉六木熊这里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运起六木氏刺杀绝技之一,犬嗅,六木熊意外地闻到冢内竟有饭菜的香味。他挖开了盖在大理石上的黄土,俯耳倾听。“辩音”是一门六木熊一直在刻苦钻研的功夫,可怎奈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是有限,努力了几年一直没有什么突破。照理说,但凡叫得上的高手,就算是对方聚音成线也不会是一无所获的,因为只要是声音就必然会扩散。而六木熊显然在这方面差了许多,仅仅是隔着一层石板,他便没了办法。不过可以肯定一点,里面饭菜的香味不会是“鬼”在给自己煮东西,其中一定有蹊跷。六木熊又在冢包儿上摸索了一阵,直到有巡逻兵经过他才放弃了“进去看一看”的想法。
他向后飞退了数丈,将身形没入了山脚下的密林中。恰好此时,巡逻兵也经过了这里。“真他妈的丧气,主公怎么会选这么个丧气的地方扎营。”
“行了,少说两句,你以为这是咱们的夷城啊,怎么舒服怎么来?你可别忘了这是人家‘仁义王’的地盘,出奇才能制胜!懂嘛你。”
“瞧你那样,好象自己是个将军似的,还我不懂,我看是你不懂,我听说这坟里可有天大的秘密啊!好象关着个什么大人物…”
“哎!可别嘴没把门的了,让上面听到是要掉脑袋的,行了,行了,交了这班,老子还要回去睡觉呢。”
“对,对,对,还是脑袋和睡觉要紧。”
两个巡逻兵越走越远了。
六木熊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听出了以下信息:首先这个营房是“夷军”头领;周充的临时栖身之所,其次这个墓冢里关着一个对周充或者魔教来说很重要的人物,不过暂时还拿这个人没办法,最后可以证明的就是周充确实和魔教勾结了起来。
就在这神明通彻的一刹那,六木熊产生了潜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但是当他笃定主意,欲起身行动的时候,他的双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猛然低头一看,个中情形差点吓得他魂不附体。从他脚下松软的泥土中,伸出了两支干瘪肮脏的手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脚腕。他用力想挣脱出去,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起初他想到了“鬼”,后来他想到了陷阱,不管怎样,他觉得这次是完了。
泥土没过了他的头顶。
大帐中众人推杯换盏,酒令翻天。魏白,那海兰,王朋等人坐在了左侧下垂手的位子上,上垂手坐着的是一个半男不女浓妆艳抹,打扮的极象个戏子的老者,盘膝上放着一把精致的琵琶,她后面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子,轻纱遮面所以看不到长相。右侧上垂手坐的是“西海恶贼”任*,下面依次是“鬼头狼”刁恨,周充的弟弟,也是夜狼的副统领“夜行兽”周满以及几个叫不出名字的军官。
中央端坐的两人,其中之一自然是“夷军”的领袖周充,而与他平起平坐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文儒,只见他右手轻摇百折扇,左手曼转着琉璃杯,那表情是说不出的闲情惬意。此人就是魔门三教之一的绝尊教的现任教主,江湖上人称“独尊邪圣”的魏凌。
宴席加谈判不知道已经进行了多久,不过单看双方的表情就知道结果令双方都很满意。眼见酒席几近中段,歌舞也演到了高潮,“啪”,一声酒杯与地面的撞击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样才心甘情愿的作本宫的弟子?”是那个不男不女的“戏子”在质问身后的女子。
那女子并没有因为这陡然的变化而显露出一点紧张,“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甘心做你的徒弟。”
“你保证自己不会后悔?”
“绝不后悔。”
“好!”那人随手抄起琵琶,霍然站起,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现在就满足你的条件。”
他说着便来到了大帐的中央,对周充轻点了一下头,而后言道,“我关某想向大头领要个人头,不知道大头领舍不舍得割爱?”
周充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看魏凌没有什么动作,他也引为效仿,静观其变。见是姓关的发问,他便不假思索的笑答道,“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