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宋清阮收拾银针的手停下,拿起手边包着东西的帕子给她:
“这里面是我脖间的玉佩,你好生寻个不显眼的地界,藏起来。”
宁枝震惊地看着她,伸手结果帕子:
“夫人,这又是为何?您是觉得枕二爷会再来偷?可您为何会知晓。。。。。。”
她为何会知晓。
若是说起上一世江枕从什么时候给她下的毒,那可还真真有些难以说出个一二来。
但若是问她的玉佩是什么丢的,宋清阮能一口喝出且坚定地说,就是这两日。
这玉佩是她祖父给她亲手雕刻的,她又怎么能轻易搞丢了?
左不过那日江枕送了一串声称是自己做的项链来给她,讨着巧地要她换下来戴上,这才给了江枕偷玉佩的空子。
那时她想要找找,结果却被江老夫人一句丢了就丢了不要耽误孩子课业这句话堵了回去。
江枕又紧着捧着书来问她题,硬是缠了好几日,待她彻底没了找的心思,这才歇息下来。
所以,宋清阮才依着丢了玉佩的日子推算出,大抵这毒也是同时下进来的。
宋清阮以手背托着下巴笑笑,轻巧地望着她:
“这次不是来偷,是骗。”
宁枝看着缠绕在她脖间纤细的红绳:“那您脖间的这个是假的?”
宋清阮轻点着头:“前几日枕儿来时,看我脖间的玉佩时的眼神同那日看我手镯是一样的神情,我岂能不圆他这个梦?”
宁枝叹了口气:“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去吧。”宋清阮挥手叫她下去:“此事莫要声张。”
宁枝嗫嚅着唇,脑中想起前些日子这玉佩保了她命的事,总觉得收起来不安生。
她想了想,道:“夫人,要不奴婢将这玉佩上的绳换成长的,夫人系在腰间可好?也权当保个平安。”
宋清阮看了眼她手上帕子:“也好。”
这玉佩说是玉佩,其实也不必寻常的玉佩那般圆润,倒也扁些,系在腰间也不会叫人觉出些什么。
“那奴婢这就去。”宁枝脸上扬起一丝笑容,转身找针线去了。
宋清阮便低头将银针一一包好收起来,又翻出医书来,寻出赵臻亲手标出的那一页,看着上面的墨迹,心中又是一暖。
单从这墨迹上就能看出,这往后拢共满满三十页的字迹是一笔一划新写上去的。
这上面写的都是,如何,悄无声息地给旁人下毒。
宋清阮看着这些字,看着上面事无巨细地写着如何一步步制成毒药,又如何一步步下在旁人身上。
如同那个身材矮小地赵臻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花乱撩眼的衣裳,无所谓的讪笑一声,挥舞着上手,手把手的教她如何在这深宅大院中自保,又如何亲自将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敌人杀死。
“恩师。”宋清阮轻轻唤了声,这一世重生,是何其有幸。
细白的手指抚摸上已经干涸的墨迹,手掌顺着纸张的纹路向下滑去,寻到了那能将人毒哑的一处,眼神坚定了起来:
“如今,也该是我为自己,索要前仇的时候了。”
待屋内逐渐昏暗,宋清阮眼前看不清了,这才惊觉,天已经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