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裴凛山接到方何电话的时候,已是临近上午十一点。
“喂?”
裴凛山看着最新的一些艺人资料,语气沉沉:“什么事?”
方何倒是没察觉他情绪不好,语气很欢快:“裴爷,今晚有空没?”
裴凛山想也不想:“没空。”
“哎——这样就没意思了嘛。”方何笑咪咪,“别总是天天忙工作,偶尔放松一下,今晚我请你去看秀啊,说不定还能物色几个好苗子。”
“最近公司不打算再签模特。”
裴凛山往后一仰,“你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以往裴凛山再忙,接他的电话时也是耐着性子的。
听到这,方何这才咂巴出不对劲来,“你不高兴?”
裴凛山没说话。
方何又问:“和顾星陨有关系?”
裴凛山皱眉:“别瞎猜。”
“那就是了。”方何下了结论,“不过好久都不见你这样,怎么,吵架啦?”
裴凛山直接把他电话挂了。
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响起来,裴凛山只以为还是方何,眼睛盯着手里的文件,看也没看手机,直接接了,没说话。
没想到那边也半天不说话。
裴凛山这时候才看来电显示,裴先国。
想了想,他冷硬开口:“什么事?”
裴先国这才说话:“今天晚上,你把顾星陨带回来吃饭。”
裴凛山翻文件的动作一顿,“干什么?”
裴先国“哼”了一声,语气也不怎么好:“干什么?上次的事,你别以为就过去了,我看你杨阿姨的眼睛现在都还肿着,你把他叫回来一起吃个饭,再给你杨阿姨道个歉。”
裴凛山没二话,立刻又把电话挂了。
那边厢,裴先国握着忙音的手机,眉头一皱。
身旁女人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先国,怎么样,凛山回不回来?”
瞧着这娇妻柔柔握着自己手臂温声软语,裴先国一时感觉有些拉不下面子,他这一生向来是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当惯了人上人,不曾历过什么艰辛,在外更是积威甚重,是稍不高兴了都要这燕京震一震的,没想到临老了,到了儿子这儿总是下不来台。
一想到以往儿子为了那个姓顾的做出的种种,他就青筋直蹦,前段时日听杨珊说儿子快和姓顾的离婚了,他还兀自高兴了阵儿,临了又出了这档子事,他总以为儿子不会再过偏袒,没想到裴凛山的脾气还是和那臭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不回。”
裴先国感觉胸口有闷气下不去,又补了一句:“等过两天我有空了就去看看,别以为老子治不了他!”
姑且不论裴先国预备怎么在儿子那儿找回作为老子的场子,当天晚上,耐不住方何磨,裴凛山还是坐在了灯光四射的秀台下。
只是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坐在台下只管低头玩手机,不管现场多么热闹,掌声多么热烈,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方何刚借着这场子去会了几个以往不太常见的朋友,回来看见裴凛山这样,登时不满:“真成了清心寡欲的和尚了?我说,顾星陨又怎么惹你了?”
裴凛山长腿一伸,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