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房间,找不到光源。
他被镣铐吊在墙壁上,无法动弹。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身形判断,那并不是季肖白。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男人的走近而莫名颤栗起来。
这句身体变得极度敏感,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绪也不复从前的冷静,紧张、恐惧、暴怒……这些极其幼稚的情绪不可控地充满了他的身体。
他想开口问他是谁,可是知道开口的刹那,他才发现嗓子几乎灼烧一般的疼痛。
好像生生被人拿刀割裂开了一般,他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喉头,却有腥甜涌了上来。
赵栩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的瞬间他终于听见了喉间发出的声音——沙哑刺耳,如同被人打破了的风箱。
咳嗽的动作牵动了他的身体。思绪空白了一瞬,然后他的脸立时变得煞白。
他的身体上居然遍体鳞伤!
各种不同感觉的伤痛同时撕咬他的神经,从死亡边缘摸爬滚打多年的赵栩很清楚这些伤痛的来源。
鞭子撕裂肌肤的痛感,生生被灼伤的难以忍耐,细针刺在周身各处尖锐到令人发狂的感觉,还有被锐物直接剜入血肉的剧痛……
忍受着非人的剧痛时,赵栩听见了男人的低笑,在寂静的房间里听来相当可怖。
然后,他看见男人模糊的面孔凑近了他,似乎在欣赏他虚弱落魄的模样。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这绝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果然,一记鞭子落在他衣不蔽体的胸口上,火辣辣的痛感蹿进神经深处。
赵栩几乎要把牙关咬碎。
男人一直在低笑,每一鞭子落下来,他的笑容就越来越难以克制。同样地,鞭子的力道也越来狠毒。
鞭笞的速率不断加快,痛觉遍布全身时偶尔会给他一感官麻痹的错觉。
男人静默了片刻,忽然猝不及防地浇了一桶滚烫的盐水过去。异样的痛感刹那间游遍四肢百骸,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气,脖颈顷刻后仰,大力地撞在了冰冷的墙上。冰冷的镣铐成为了他忍耐疼痛的支点,被他狠狠拽着粗大的锁链割破了他手腕的同时,磨擦着墙面发出尖锐短促的刺耳声。
“flex!”男人再也克制不住眼底的兴奋,他冲着赵栩大叫道。
什么情况?
他才不叫这个名字!
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着,痛感驱逐了暴怒,赵栩咬破了下唇,根本没有力气发出多余的声音。
男人满眼愉悦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赵栩浑身湿透了,伤痕在冲刷后愈发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