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袭来,我没再搭理一线牵,翻了个身,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蜷缩起来,背对小荣子,闭上眼睛,心里暗自有了自己的盘算。
“其实獬豸当初也没安好心,只是想痛打落水狗,借机占据我身体的主动权,至少是发言权,可惜,弄巧成拙,误打误撞让我拥有了一线牵,一线牵不仅稳定了我的心神,还巩固了我的神智”
“现在的獬豸自知不敌于我,骄傲的自尊心又不可能让他这尊大神对我个毛头小子俯首称臣,就只有在我识海中装傻充愣呗,也是人之常情。。。”
我想着想着便渐渐睡去,这一觉没有酒精辅佐,也没有梦中的拉扯,我睡得很香,脸颊一侧压在胳膊上,压迫唾腺,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了一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夫君?”
我耳边轻轻响起带着浓重云南口音的稚嫩声音。
我难得睡得这么踏实,有些困倦,眼睛睁不开,脑袋也晕乎乎的,挥挥手,试着把耳边的噪音从脑海中赶出去,完全就是一个赖床的小孩子模样。
“夫君,蔺家主他们那边好像是出了什么状况,你要不先起来看看?”
声音再次响起。
听闻,我耳廓一动,本还一脸生无可恋让我再睡十分钟的神情转瞬便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谨慎的神情,我睁开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悬挂在脑袋上空的小荣子俏皮的脸庞,神色紧张,见我醒了,小荣子绽放出甜甜的微笑。
“出什么状况了?”
我紧张地盯着小荣子。
“秋生那个讨厌鬼在石壁后方似乎有了一些发现”
小荣子指了指远处一块黑色壁垒的凹陷处:
“喏,就在那里,秋生说里边儿有风,人也能过,便先一步进去探路,然后是蔺家主,见秋生半天没回来,又跟着进去,我不敢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呢,只有把你叫醒了,你别生我气”
“他们进去多久了?”
我撑起身子,舒展了一下肩颈,睡眠质量上去了,人的状态也不一样了,许久没如此神清气爽,我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儿,当然,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口干和饥饿感。
我翻遍四周,只剩小半瓶水还有蔺家主剩下的那一小包压缩饼干,我盯着那一包平日里完全看不上眼的饼干直咽口水,可转念一想,万一自己将留给蔺家主保命的最后一点粮食也吃了,要是半路蔺家主真的来个体力不支或是低血糖,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抱着舍己为人的念头,我硬生生放下了自己对食物难以抑制的渴望,将饼干塞回裤兜,打开水瓶盖子,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水瓶里剩下的水。
“就算没有半个小时,也有二十分钟了吧”
小荣子歪着脑袋细细想了一下才弱弱回答,在电子产品全部失灵的地底,时间的流逝全靠感觉。
“那我睡了多久?”
我又问。
“三个小时?不,五个小时?好像得有六七个小时吧,似乎是挺久的”
我的这个问题再次难倒了小荣子,小荣子不得不伸出自己的十根手指,掰着指头,一根根地算着,半天没算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