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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臭膏药(第1页)

我吓了一跳,打了一个寒战。

这眼睛……她是段红?我缩了缩脖子,看清楚那人的全脸,尖尖的下巴,血红的眼,还有身上那股奇怪又难闻的腥臭酸腐的味道,不是段红是谁!有段红在,看来我是真的在学校里面了!这下子,我才真正安心下来。

段红摆弄着我的四肢和脖子,按说她这么做,我应该是碰哪哪痛才对,可是她这样带着粗鲁气得揉搓,却令我紧绷成铁块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肉都充满着血,酸酸的。她不断地拍打着我,我的全身都像打散一样软了,很舒服。

段红靠的我很近,她身上那种味道更重更浓。我有些受不了,一个劲想咳嗽。段红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咳出声音。可是她的手一贴近我,我就呛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觉得,段红虽然在这里照顾我,但她还是离我远点好吧!我宁愿让一个笨手笨脚但干净清香的人来帮我捏腿捏手!

我正这么想着,突然,身子一翻,让段红翻了个个儿,整片后背裸露出来。我想起在面包车上,那个怪胎蹲在我后背上啃食的疼痛和恐惧,顿时起抖来,一个劲想翻回来。

段红摁着我不让我动,同时开始把我的衣服往上面撩,这我更加不乐意了,扭着身子不想让她碰我。没想到段红还挺狠,用力在我肌肉上捏了一下,酸麻胀痛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我自顾不暇,自然管不住她的手往哪伸。

段红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我的衣服,我也不知道她要干嘛,无力反抗,只好等她宰割。反正她刚才还帮我按摩,肯定不是要害我啊。

她冰凉的手指突然按了我后背一下,紧接着,我就感觉一层冰凉厚重,却滑溜溜的东西敷在我的后背上。这感觉跟敷泥浆面膜一样。段红在给我敷膏药吗?可是这膏药也太臭了吧,感觉是一层泔水敷在我身上,这味道跟段红身上的味道也差不多了,说不定她身上的味道就是从这来的!

我的天,本来让我闻我就够呛了,现在还要往我身上敷!那还不如要我死!我赶紧摇着头想大声告诉段红我不想敷这种臭臭的膏药,可是我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舌头又麻又肿,直流口水。

在我的挣扎下,段红给我的全身都抹上了这种膏药。奇怪的是,渐渐地,那膏药也没那么腐臭扑鼻了,而且我身上原本火烧的灼痛感也慢慢消失了,身上清清凉凉的,就连视线也清楚了不少!看来这个膏药还挺管用!

没多久,我全身的膏药似乎都被吸收了一样,身上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眼前也干净清楚了起来。

我赶紧坐起来,旁边的校医立刻扶着我,在我后面垫了一个枕头,我靠在枕头上,除了头晕晕的,其他地方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呀,可算醒了。乔七七,来喝点水吧。”校医转身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给我,看我喝完,把被子一放,摸了摸我的额头,“不错,体温下去不少,看来也不怎么烧了。一会儿再量个体温看看。哎呀,乔七七,你可是真行,昏迷将近一天一夜了!”她转身走出去,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辅导员就进来了。

她一看见我,立刻扶着胸口呼了口气:“哎呦我的祖宗,你可算是醒了,再烧下去,该给你送医院去了!”

平时这个辅导员最是苛待学生,我也不太喜欢她。听她这么说,好像我要不烧到快死,她都不愿意送我去医院似的。我瞥了一眼她,没再说话。病中,我凌厉眼神的气势削弱不少,辅导员并没有看见。

我没再挑衅,而是清了清嗓子,问校医:“我是怎么到这来的啊?”

校医把体温计夹在我腋窝里,答道:“昨天半夜里,一个面包车司机把你放在学校门口的,那个司机留着长头,看上去不像好人,我以为是什么流氓,就叫来你们辅导员,一起把你抬回来。那时候你还有意识呢,我们都以为你醒着,可能是那个司机给你下了药,你走不了了。结果一到医务室,你就昏迷了,后来一量体温才知道是高烧,我一看,才知道是手感染了。给你打了一针,又输了一瓶液,然后你到现在才醒。不过说实话,你那么晚去干什么了啊,你们导师查大门的出入记录,你下午出去的时候还没到六点啊,怎么那么晚回来,你去干什么了?”

我知道这事情跟她说不清楚,而且我还没组织好语言,只能避重就轻的说:“我能干嘛,看手啊!我昨天手被老鼠咬了,我说手疼,服务中心的大医务室那个值班医生还不信,我只能出了学校打车去大医院看手了啊。”

我这么一噎,她倒也没什么话可说。拿出来温度计一看,说我退烧了,又给我灌了一瓶盖的药和一大杯水,让我吃完了休息。

我躺在医务室的小钢丝床上,看着我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手,回想着我昨天夜里生的事情。

如果校医说的是真的,那司机送我来的,那我昨天遇见矮子,是个幻觉?毕竟我看见司机的脸都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衣服要死不死的模样,他要是真的被咬成那样还能把我送到学校,那把我抬下来的人不得吓死!

可是如果我没遇见矮子,那昨晚那么惊险的一幕,难道是假的?另外,我的手昨天肿的紫了,就我们学校校医这种破态度破技术,吊个瓶就能把我治好了?开玩笑啊!这可是只腐烂老鼠咬得!一旦感染怎么可能吊个瓶就好!

我心中的疑问一直盘旋着,会不会是段红……刚才校医说我输了液到现在才醒,可是我明明看见段红过来帮我涂了臭臭的药膏,校医为什么不提她呢?我拉住教导员的手问:“我同学,就跟我一个寝室的段红,来过吗?”

我以为她要么答没有,要么答有,谁知道,她张了口,可是舌头好像不听话一样,只是微微张着嘴,呃呃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同时,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悚。整张脸想抹布一样又皱有扭曲。

我紧紧抓着床单看着教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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