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愈听愈怒,忽然一掌拍下,“轰”的一声将旁边一块大石拍成两半,喝骂道:“这群南人视我等为猪狗,当年我一向致力于宋辽两国睦邻修好,未想一次回雁门关省亲之时,这群南人武人忽然出现,杀我爱妻,屠我族人,又有甚么好东西了。”
“是不是好东西暂且不论,但是将你儿子培养成材却是不争的事实。”张新逸冷笑道,“三十年前,中原武人杀死你妻子宗族,是因为他们比你强。三十年后,你杀死乔氏夫妇、玄苦大师,却是因为你强过他们。正如辽宋对立,金国破辽辱宋,清占明廷,蒙古灭金,凡此种种,不过弱肉强食罢了。孰对孰错,有这么重要么……”
张新逸一番*裸的“强者理论”可谓是震撼全场,有人心想:若是只论强弱,不论公理,这世间还有何种公道礼法可言,人岂不是和禽兽一般,自是感觉十分不妥。
也有人大点其头,觉得张新逸的话十分合自己的口味,只要自身够强,就足可吞并弱小,肆意妄为,十分应该。
“话虽如此,但是一想到和本座流着一样鲜血的汉人,居然受到异族的压迫,本座就十分的不开心。”未想张新逸前面还大谈“强者理论”,忽然话风一转,语气陡然变冷。
群雄闻言,皆是心想:这明教教主虽然蛮横霸道不可一世,但却也算是中原汉人之福。
萧远山脸上表情逐渐恢复平静,冷冷瞧了张新逸一眼,哼了一声,道:“老夫久居少林,却也听说中原武林出了一个年纪轻轻的‘不动明王’,修为之高,堪称是五绝之选。老夫原本不信,今日亲眼所见,却不得不信。”
“嘿,不动明王,果真了不起。”适才一战,萧远山远远看在眼里,东方不败的武功丝毫不弱于他,却仍旧死在这位明教之主的手里,此人武功之高,实是神乎其神。
若他有意阻拦,今日想要杀掉当年的带头大哥玄慈,一报大仇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萧远山和萧峰相互对视一眼,虽未说话,其中含义却不言而喻,今日即便横尸在此,在也为爱妻(娘亲)杀掉大仇人玄慈。
对此,张新逸微微一笑,道:“过奖。”
萧峰冲张新逸拱了拱手,道:“萧某来此,就是为报母亲族人之仇,还望张教主成全。”
张新逸嘴角一扬,笑道:“不急,不急,两位想要报仇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不过怕就怕找错了复仇的对象。”
萧峰愣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讲?”
“当年玄慈虽是带头大哥,误杀了两位的亲族,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人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就是此人假传消息,致使中原群雄犯下大错。玄慈方丈,不知我说的对否?”
玄慈方丈低头垂目,长叹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张教主所言如亲眼所见,丝毫不差。不过,当年那位传递消息之人早已仙逝多年,之前过往,尽皆成空。种种因果,皆由老衲一人承担。”
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张新逸嘿然一笑,道:“这却未必。”而后转头望向慕容复,语气冰冷说道,“姑苏慕容氏,本为燕国后裔,亡国百载,食汉粟、穿汉服,却野心不减,一心想着光复燕国。慕容公子,不知我说得对否?”
轰动!张新逸再爆猛料,原来慕容复竟是燕国亡国王室的后代。顿时,各种鄙夷、嘲弄的声音不绝于耳。
慕容复这次来少林,本想证明自身的清白,同时在中原群雄面前露个脸,为日后的起事埋下基础。却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世居然会在群雄面前被人揭露,惊怒交加说道:“尊驾身为一教之主,身份尊贵,还请慎言。”
张新逸长笑一声,双目如同惊电闪过,喝道:“我说的对不对,一会儿便知!不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慕容氏的忌日,燕国余孽,受死!
语音刚落,张新逸身形骤然腾空而起,犹如猎鹰扑食一般,向下扑杀过去。
“你……”慕容复脸色大变,顿感一股强劲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压来,根本来不及质问对方为何忽下杀手,长剑“哐”的一声拔出,剑花一抖,朝着张新逸刺去。
张新逸这一击,狂暴凶猛,慕容复剑法施展开来,却骇然发现自身剑势一溃千里,对方的拳头摧枯拉朽般摧毁所有的剑气,直捣中宫。
慕容复一看形势不妙,连忙弃剑,双手联合施展斗转星移,堪堪将这股压力化掉大半,一个闪身,和张新逸错身而过。
“轰隆”一声闷响,地上被轰出一个直径一米、深约半尺的浅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群雄反应过来后。两人已经交手过一招,慕容复站在原地许久,忽然“哧”的一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水。
“表哥!公子!”慕容氏四名家将和王语嫣神情紧张,哗啦啦冲上前将他围在中间,手持兵刃,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张新逸的一举一动。
群雄面面相觑,均感到张新逸有点太过夸张。
不说他们,就连萧峰萧远山也是一般。数千号人,竟是谁也不知道张新逸为何忽然向慕容复出手,如果仅仅是因为他是鲜卑后代,却又有点说不过去。
张新逸冷笑一声,忽然喝道:“慕容博,你再不出手,你们鲜卑家就要绝后了,所有王图霸业,尽是一场空谈。”
群雄错愕,瞪着眼睛,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慕容博不已死了十几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