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萌眼中含着泪光,望向大师的神情无助到让人心怜。
大师有一双沉静的老眼,像一面浑浊的镜子,不清澈,却能让人看到一个模糊的自己。
他双手合十,喃喃,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苏小萌听着……
心慢慢沉下,泪水涌在眼眶间,打着转。
“大师……我心里苦,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哪怕就一点儿?
眼泪涌出眼眶。
“施主,有求必苦。”
“……”
……
殷时修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个草编的花环。
远远的,他看到苏小萌一袭长裙,随风扬起,站立在菩提树前。
身影单薄落寞的让人心疼。
他走过去,将这个草编的化环境戴到苏小萌头上,“在想什么?”
苏小萌摸了摸头,而后看向他,“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碰见一个卖花环的老妪,我见她编织的花环很漂亮,便跟着她自己学做了一个。”
“这不是小女孩儿才会戴的么?”
“你不就是小女孩儿么?”
殷时修搂着她的肩,“要不要也挂一个?”
“你不是不让我信这个?”
“但我想知道你的愿望。”
“……”
苏小萌愣了一下,对上殷时修略沉的眼,她扬起唇角,
“我已经挂上去了。”
殷时修扬了下眉,视线不由自主的开始寻找,同时问道,
“是哪一个?我看看,许的什么愿望?”
苏小萌耸了下肩,拉过他的手,“走啦,下山吧。”
殷时修自然不肯,顺着稍矮一些的红色丝带寻找,苏小萌也不着急,她走到一旁凳子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等他去找……
她没有写名字……
她相信殷时修说的每一句话,无条件的相信着。
可,她所隐瞒的,仿若一根又长又硬的刺,一旦扎进他心口,就不可能再被拔出来。
他爱她,她信,他说至死不渝,她信。
可如果苏小萌不再是以前的苏小萌,而是一个不再完整属于他,一个身上布满脏污的苏小萌……
有严重洁癖的他,还会这样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