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一下厕所,”达拉妮突然说道,“我实在憋不住了。”
“太暗了,”克利斯曼说,“而且,这里有许多碍手碍脚的东西,你也许会绊倒或碰伤。”
“也许还会有老鼠和蜘蛛呢。”她自己跟着说。
“或许还得加上蛇。”克利斯曼说。他似乎很喜欢逗她玩。
“我也许还可以忍耐一下。”
“我们还有一小时,”约翰逊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得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使他们感到厌倦、昏睡。我们可以互相交谈。”
“让我们大家谈谈。”克利斯曼说。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幸运的。”约翰逊说,“我们这一组人员很有代表性:一个被吓掉了魂的人;两个富有理智的人,其中一个能提出一个也许会被政府当局认真考虑的解决方案。”
“我们确实是够幸运的了。”达拉妮说。她说话的声音变了调子,使得她话语中的讽刺味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她在这方面的微薄努力也就随之不起任何作用。
“是的。”约翰逊说。
“你有什么主意,约翰逊?”克利斯曼慢条斯理地问。
“与恐怖活动相关的大多数问题似乎都涉及土地拥有问题,”约翰逊说,“尤其是祖国的领土。这种情况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民族共同居住在一小块领土上时更是如此。”
“宗教似乎在这当中也起着一定的作用。”克利斯曼说。
“是的。不过,通常情况下,宗教往往与民族主义运动相联系。更主要的问题看来还是土地问题。”
“确实是的。威尔·罗杰斯也曾经这么说过,”克利斯曼说,“只是人们再也造不出土地了。”
“问题就在这里,”约翰逊说,“如果我是正确的话,我们差不多已谈到怎样开辟更多土地的问题了。”
克利斯曼在黑暗中坐了起来,毯子底下的干草因他身体的活动而发出依稀可辨的“吱吱”响声。“正是如此。”
“我想,这正是你现在从事的工作,”约翰逊说,“你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宇航员,是你所从事的工作把你带到了太空。”
“开辟土地,”克利斯曼说,“也许能行。”
“我不知道你们俩人在谈些什么东西!”达拉妮不悦地责怪他俩。
“我也听不懂。”穆罕默德无可奈何地说。
“我们在说太空居住地,”克利斯曼说,“这就是我目前的研究工作。在太空寻找和开辟人们可以居住的地方,把地球上建造的材料运到太空上去,在那里造厂房和实验室以及生活住宅区。这些都是第一步要做的事情。随后,我们要设法从月球上提取原材料。再过一段较长的时间之后,我们人类要把大行星转入地球运行轨道,从它们上面提取矿产资源,如铁矿石和其他材料,然后再把大行星挖空,将它们改建成人类居住地。这些新的居住地可以是一种移动性的住地,里面包容着自己的引力、空气、空气更新系统、农场、工厂以及推进装置。最终,这些行星将设法自给自足,或许还能把居住在上面的人带到太阳系内的任何地方去,也许是银河系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的热情之高是显而易见的,即使在这漆黑一团的谷仓里也能感觉到这一点。很明显,对这些问题,他已思考了很长时间,甚至已作过不少演讲。
“我不明白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达拉妮说,“即使我们活着离开这里,我也不愿到那样的地方去生活。”
“没有人叫你去,达拉妮,”克利斯曼说,“我们要问的是穆罕默德愿不愿去。”
“我?”穆罕默德不解地问。在黑暗中,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靠想像来猜测了。
“住在那个绕着地球轨道运行的世界里,你会喜欢吗?”克利斯曼问他。
“我会吓死的,”穆罕默德说,“我怎么生活?我怎么呼吸?”
“这些问题都会帮你解决的,”克利斯曼说,“有人会教你这些东西,何况,那里还会有其他人,比如你的姐姐,以及你们民族的其他所有人。最终,你们的人都去那里。当然,任何其他要去的人也可以去。”